“免礼。”晏游龙走到华光面前,神色有些着急,“可否借一步说话。”
华光向白影他们使了个眼色,示意看着门,和燕月王走进里屋。
请游龙坐下,便问:“王上,您……”
游龙摆手打断,脱口道:“华光,以你的才智,是知道我……”
“嗯,你不必这样客气。”可能隔墙有耳,马上改口,又压低嗓音,开门见山问,“我确定厉国舅投靠金歌,只找不到他通敌的证据。你可有头绪?”
华光一点也不奇怪这种事燕月王会问他的意见,他之前已经推断出燕月王的政权名存实亡,在朝中举目无亲,否则,金铃怎么会找到他,以借大启之力。
不仅仅是二十年前的血债,燕月的朝政把持在厉国舅手里,因此燕月王誓要除掉厉国舅。这样的心情华光能够理解,只不过奇怪为了除掉厉国舅,给他安上叛国的罪名,这注……不会有些大?转念一想,一番分析,却不是空穴来风。
否则,济粮去哪儿了?
大殿上,厉国舅似乎说漏了嘴呢。
“先生可有头绪?”见华光尚在思索,有些焦急。
“王上为何妥定国舅的罪名?”虽有几分笃定,他却想确定燕月王的决心。
“华先生,你应该能判断,现在操控朝政的,并不是燕月王。厉国舅向来主张与金歌和盟,你也不想大启腹背受敌吧。司庚的主簿是燕月的间谍,是我亲眼……”顿了顿,强压着语气内的愤怒,将手攥成一个拳头,轻轻捶了下桌子,目中放出一丝怒意,“总之,他就是国贼。”
华光在心里暗暗赞许,他的决断与谋略,其实,在一开始,就很是钦佩。
他既有十分决心,他自当倾囊相助。
“在下以为,可从济粮入手。纵观局势,今年济粮失踪一半,绝非是为中饱私囊。而是……”
“而是什么?”
“给养军队。”
没错。一切要从重现于世的夔术说起,金歌有野心,若得到夔术,必然南下,国舅若与金歌暗通,一定想除掉燕月王,自己真正坐上王位。他虽然可以左右手握兵权的将军,但都不如属于自己的军队。而以济粮的数量来看,这极有可能是一小支得力的刺客团。
将自己的分析说与他听,见燕月王踱了两圈,站定转身。
“可问先生,济粮究竟何处?”
华光心底赞叹,不愧是他,这么快就厘清了头绪。
“王上可去调查晏都临近几个州县,厉国舅购置的屋舍、产业,好好调查几个较偏的州县。”
燕月王豁然开朗,终于会心一笑,融开了脸上的长年霜雪。
“不愧是大启第一帝师,孤当真没看错。”
三日后,晏都附近一个僻静小县的一处地下仓库,查出遗失的济粮,此外,还有一批精良的兵器,这处地产,不用说就是厉国舅名下。同时搜出一份名单,即是他养的那批刺客。燕月王下令暗中搜查。
人证物证俱在,厉国舅以谋叛大罪被打入天牢,七日后大辟。
金歌间谍同日游街示众,秋后行刑。
这期间,燕月王忙着肃清党羽,迎回忠臣良将,重整朝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