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把背叛者当做畜牲。或者说对任何有仇的人都十足野蛮。
这边岑立忙完后,拎着两个人包裹,终于看向傻在一旁的王病。
傍晚,林毅从马车下来,眉头微皱,一入林府直接往马厩小跑而去,半路没看见个仆役,心里暗自生出股不好的预感。
马厩里没马,有个人正打扫马粪,听见脚步声从马厩里好奇伸出个头,看见林毅就像大白天见了鬼,骇得不敢说话。
林毅握紧了拳头边走近边喝道:“人呢!”
那仆役已经吓得不轻,浑身抖如筛糠,扫把也握不住掉在地上,匍匐在地不住求饶:“二公子饶命,小的什么都不知道。”
越慌越没用,林毅狠狠甩袖走人,奔波好几天到山阴,现在连口水也没喝,直接去书房找这一家之主。
林老爷此时还焦头烂额在房内踱来踱去,一听到脚步声以为有消息了马上冲了出来,正好撞上看似要吃人的小儿子,脸上的肥肉整个一颤:“子游,你…回来了。”
“爹,马厩里的人呢?他什么时候逃走的?”林毅自己临走时如何叮嘱千万看好岑立,此时人却不翼而飞,大骂一顿已经没用,更重要的是先找到岑立,临危不乱的林家小公子出了名的泰山崩于眼前而不色变。
只是现下的事比之泰山崩于眼前更严重。
“天一亮下人去喂马,就,没见着他了…”
林毅:“……”
林毅顿了顿,道:“我去找县尉,让他调动所有能调动的人,先关城门,再把守城士兵一个个盘问清楚。找人这事仆役干不来,找一个人本就如同大海捞针,这样四处瞎转找得到才怪,你让他们都去城门口集合,听从县尉安排,争取在宵禁前找到他。快去!等等…”林毅思忖片刻还是摆摆手,事情还不确定前不能打草惊蛇,:“罢了,就这样。”
林老爷逮到机会一溜烟没了影,林毅在案前坐下,疲惫地撑着额头,一般人请不动县尉,县尉人手虽不多但行动起来总是更有效率的。灌了口案前凉掉的茶,林毅回自己房间换身衣裳,上了马车去往县衙。
王病已经有足够力气站起,再见到这个匈奴人已不再因为他高鼻深目的面貌而惊讶,勉强笑笑,调侃道:“看来你家老爷是真的该好好赏我了。”
“你信那些人的话?”手还在滴血,岑立活像个站在死人堆里的疯子,不怒自威,背对夕阳的阴影笼罩了王病。
莫说王病此人没见过哪方王侯将相,琅琊王氏的子弟连皇帝都不放在眼里,这个匈奴少年却让王病不敢忽视,甚至从他的眼睛里就能窥见一丝怨恨,像个困在地窖里从未见过阳光的人。
“一个字都不信,我只信我自己。再见即是缘分,有什么话进来再说,我冲洗下门口。”幸好这地段人少,不然两人都要下狱。
岑立骂了句“梁狗”,还是走了进去,仿佛刚刚在人家门口大杀特杀的人不是他一样。一屁股坐在王病刚坐的位置,完全无视提着水桶来回又扫又擦的人,专注盯着桌上两坛酒,好像盯久了就会开出朵花来一样。
花当然没有,岑立开了一坛,想想还是拿了个碗,小心地撮一口,放下的碗上沾了个血手印。
岑立:“……”
这边王病忙完,关门前还做贼一样四处张望,“我说这位公子,这酒你最好别喝,辣得很,也就这里老板手艺独特才酿得出来。”
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