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找水柔小姐。”有她在,一切都好说话。“你找谁来都没用。”拓跋刚大斥。鸟咧,她来不是给他打针就是给他吃花药,他要溜就趁现在。“可是……”负责人为难的脸色如同吃了十斤黄连。“你少烦我。”拓跋刚忿掀红幕,暴风似地驰入后台。“可是演奏会……”负责人紧紧追着他跑。“我说过取消。”拓跋刚恼火地抢白,哈啾一声,他面腔更臭。“可是演奏会马上就要开始,现在取消怎么来得及?”距开场仅剩两小时,叫负责人和主办单位如何收拾残局?脚下疾行的步伐乍止,拓跋刚缓缓转身与负责人面对面,然后横眉竖目、一字一句地说:“那是你家的事。”“我……家的事?我……”负责人被含愠的大眼瞪得节节败退,早有耳闻拓跋刚的脾气阴晴不定,但没想到会这么跋扈不讲理。但如果拓跋刚真的罢演,光是那些责难和赔偿金,便够他革职回家喝西北风,届时确是变成“他”家的事。“老子我龙体欠安,哪有时间鸟你们?大不了你看要赔多少钱!”拓跋刚的狮吼在后台内震晃,再转身,他像火车头般地冲出后台,将欲哭无泪的负责人抛到脑后。***真有那么幸运的事,这门竟……然……没有锁!“嘻嘻嘻。”黎琪忍不住贼笑一番,又觉得自己干么笑得像个白痴,才连忙闭上即将咧到耳际的嘴。咽下因紧张而猛分泌的唾液,急速收缩的心脏扑通、扑通敲着快八拍的节奏,她兴奋地推开门,情绪激昂得宛若目标拓跋刚就在门的那一方等她。他刚从后台怒驰奔来,两步并作一步地跨上阶梯,就在快到达楼梯顶端时,忽尔瞄到心爱的马鞍上沾有尘土,于是掏出水柔塞在他裤袋中的领带,弯下腰来以意大利进口的纯丝质表面擦亮他的鞋。便是此刻,黎琪霍然将门由外向内推,接着动作迅速确实、鬼头鬼脑地潜进来,他本能地应声抬头仰望,正巧门缝钻来一阵顽皮的风,恶作剧地掀开她的短裙,露出她裙里面的大片春光。几乎是在同时,居高临下的黎琪瞥见他的存在,连他什么都来不及看清楚之际,她已被吓着地尖嗓大叫:“啊……”“嘎?”拓跋刚则是让她既哑又破地喊叫给骇到,惊魂犹未定,紧接着她从天外飞来一脚。他立即闪躲,却忘了人在楼梯上,而错估了本身所处的不利地形,倒霉如他,随着她的前踩和他的倒退他一个踉跄翻滚下楼梯,然后重重地落至平台上。“哎呀!”这一跤摔得不轻。“鸟啊……”真是标准的祸从天降,拓跋刚不禁唾骂,电光石火间尚不能接受让对方“达阵”成功的事实。感冒的喷嚏已搞得他够鸟了,现今又多了这一宗,他心情坏透到瘫在地上不想动,直到“敌人”嚣张地吆喝传来--“不要脸的大色狼!”做贼的喊捉贼的声音总是特别宏亮,黎琪出声斥责。她高站在原位以防此变态有啥不轨企图,起码门就在她旁边。“不要脸的大色狼?”这略带沙哑的鸟声音好耳熟,令人记起那朵鸟“黄花”恰查某,拓跋刚仰眼眯向攻击者……“咦?”这浮躁的低嗓,和前卫骚包的发型与黑色皮革的身影好眼熟,好似中午那烂死人阿飞,尤其那金光闪闪、瑞气千条的耳环和手镯教她看得刺目。楼台上的黎琪定下心来瞧仔细。这一眯一瞧,两人不禁气血沸腾地伸出手指着对方,再动作一致地张着嘴巴啊个不休。“是你?”拓跋刚淬地用两肘撑起上身,她现在的模样和先前的狼狈大相径庭,但张牙舞爪的悍样,化成灰他也认得,闷烧的“活火山”于是隆隆作响。“是你?”黎琪也异口同声地惊叫。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拓跋刚顿然坐挺身子大咆:“你这鸟女人,你鸟腿长呀?没事踢我干什么?”又骂她--鸟!黎琪跟着大哮:“你这‘楼梯之狼,姊姊我是为民除害,踢你算是便宜了你。”“楼梯之狼?我是楼梯之狼?我做了什么?”拓跋刚宏亮的吼声,适巧测试国父纪念馆内的回音效果。“你存心站在下面,偷窥女人的内在美。”黎琪想都没想便顶撞。“偷窥女人的内在美?”拓跋刚提高嗓门,食指转向自己的鼻梁。“我?”“没错,就是你,大色狼!”黎琪双手插腰,双脚与肩同宽地睨着他骂。“我就说嘛,天底下哪有那么好康的后,这门随便一推就开,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