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已经病危了!”
“病危?”太后手上的玉护甲又是在桌子上重重一下撞击,拍的众人心里一惊,也都跪了下来。
诚惶诚恐的低着脑袋,心里暗暗叫了不知道多少次完蛋。
太后一转眼怒意冲冲的望向天生,这眸子里面的怒气当真是想要从眼中滕华而出,将这小小女子瘦弱的躯体全然紧紧箍住,捏碎了去!
“蔡院士!”这一字一顿的叫的十分顺口,眉眼间的厉色自是不用多说:“这是怎么回事?”
天生心里焦急,端木倾城从自己那里出来时才诊了脉,现在才不过去了不到一个时辰,怎么就能病危了呢。
可是单单看着跪倒在地上的众人,除了薛太医,也有不少医术高明之人。看这样子,当真是……
眉头一皱,面上还是不变动任何。淡淡迈着步子走到端木倾城身边,将葱白手指放在了端木倾城的手腕上,细细诊断了一番,眉头皱得越发久了。看着跪着的众太医,冷冷出声:“方才为皇上开药的太医,将药方和诊治病理说来与我听听。”
现下所有人都指望着天生这根救命稻草,当中也不乏有想要看好戏的人。太后冷眼一扫,便将视线放在了王太医身上,冷声道:“王太医。”
仅仅是这么一个召唤,便将王太医的胆子吓破了三分。
王太医颤颤巍巍的躬身走了过去,将手里的药房递给了天生,语出恭敬,小心翼翼:“皇上是因着天气炎热,又徒步而行。故而出了热,汗将身体闹的有些湿润,便使得体内未清的余毒诱发,故而昏厥嗜睡。只消散热便可……”
话还没说完,便被天生不悦的打断了去,一双美目里面的厉色尽显,将药方一手扔了出去。轻飘飘的执张慢慢跌到了地上,上面尽数是些寒性药物。
“皇上这分明是旧毒未去,新毒又来,受了刺激,一下散开了去。所以昏厥,本就不应服食寒性药物,将所有东西拿来暖着。你这般胡乱开方就诊,是想要了皇上的命不成?”
听了天生的话,太后也震怒道:“庸医启用!竟敢祸害皇上!来人,拉出去砍了!”
王太医闻言立马伏到了地上,本想着是小毛病,想要一出风头。所以未曾和几位太医商量便私自开下了这等药方,谁蹭想到会有这般结果。自是被这场面吓得白了脸面,连连叩头,声声作响,双目含泪道:“太后娘娘饶命啊,太后娘娘,微臣家中还有三岁小儿要养,太后娘娘饶命啊!”
太后闻言,转眼一怒,望向王大人。焦急忧心的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端木倾城,出口道:“哀家这便差人当着你的面来,将你这儿子生生害死!你狠心害我皇儿,我便还与你受,看看儿子被害是个什么滋味!”
说话间,王太医已经吓得险些要尿出裤子来,额头重重的撞击着地板,本想着替自己求情,不曾想将自己的儿子也害了进来,一时懊恼便道:“太后饶命,这一切都是微臣一人所为,还求太后感念,留小儿一条性命,留小儿一条性命啊!”
这说话间,天生也开了口:“太后切不可如此。”
现下整个寝殿内,也就天生能算得上是可以说话的人了。王太医满眼期待的望着天生,因为方才撞击的太狠,闹的现在有些头晕目眩。
天生叹了一口气,看着双目紧闭,脸色煞白的端木倾城。想起方才的一吻,便恨不能将这男子千刀万剐了去!却也还是语出恭敬,规规矩矩:“皇上病重,太后因着太医无能便要斩杀三岁黄口小儿,若是传将出去,怕是会被百姓评为残暴不仁,凶君暴君,恐失了民心啊。”
太后也是因为盛怒,才说出那番话来。本就已经觉得不妥当了,听到天生这么说,无疑是给了她一个台阶下,便也接口道:“皇儿现下性命垂危,哀家自当礼佛吃斋为皇儿积福。如此,”话锋一转:“便饶了你那小儿罢。”
但是转眼眼神一扫,侍卫便明白了其中旨意。双双将王太医拉了下去。
“那依蔡院士所见,该如何处方救治?”皇上身边的小太监立马出口问道,问出了声儿,才发现了一众贵人在此,自己的多嘴。却也十分激灵的并未直接下跪求饶,而是眼见这一群人并未有怪罪,也就向后退了身子。
天生叹了一口气,刚欲开口,便听得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端木靖道:“不可让蔡天生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