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尼克西和罗莎琳德,你们见过的,昨天我在南面的海滩上发现了她们,现在我们都住在那一带。”劳伦斯大声嚷嚷道。
“怎么样,你们睡得好吗?我觉得这鬼地方还不错,有现成的房子,食物和水,现在就算你告诉我,嘿,劳伦斯,你得一直留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小岛上了,似乎也不赖。当然,谁叫我还有这么迷人而可爱的邻居们呢,哈哈哈,是不是,莱莫斯!”
夏洛克和小画眉不约而同地翻了个白眼,率先撇下了其他人。
原来吕高尼爵士选择了挨着黑黢黢的森林的那栋石屋居住。这里,石屋建在阳光恰好能照射到的一块空地上,周围都是罕见的高大的乔木,昨晚显然下过一阵雨,地上厚厚的腐枝枯叶变得潮湿松软。一片静谧中,只有不知名的鸟雀的啾鸣声,和雨珠滚落叶片的滴答声。石屋的门虚掩着,莱莫斯上前轻轻敲了敲,有人打开门,他站在半明半暗处,阳光恰恰照在他脸上,勾勒出熟悉的眉眼。
“雷斯垂德!”约翰一脸惊讶,夏洛克更已经大叫出声。
“雷斯垂德”也是一脸惊讶:“你,呃,认错人了。”
而后他身后出现了另一个人,那人身材高大,神色威严。
“麦考夫!”夏洛克崩溃地轻叫了一声。
“麦考夫·吕高尼,他是格雷格·菲弗尔。”自称吕高尼爵士的男人用他那双铁灰色的深沉的眼睛审视着夏洛克,“我们见过吗?”
一个相貌、神色、和讨厌的说话语气一模一样,身边还跟着一个一模一样的格雷格,却自称吕高尼爵士的麦考夫!这真是夏洛克有史以来见过的最拙劣的玩笑!
“并没有,我只是突然想起了我那可怜的哥哥。”
这一个麦考夫撇了撇嘴,退后一步让众人走进屋中。
“我想我们应从一个简单的自我介绍开始。”吕高尼爵士说道,“我是麦考夫·吕高尼。我醒来时正漂流在太平洋上,身边的人无一幸免,这座荒岛当时就在我正北方向近三十海里处,我在海上漂流了两天才在岛的东南端上岸,那里有许多珊瑚礁的浅水湾,然后我就在岸边发现已经人事不省的格雷格·菲弗尔先生。菲弗尔先生一直昏迷不醒,直到前一天的夜里,故而昨天一早我们一致决定进岛看看,我们徒步大约二十英里,发现了这栋挨着森林的石屋,便在此落脚。”
站在他身边的“雷斯垂德”接着说道:“我是格雷格·菲弗尔,苏格兰场的一名探长,我本是去新西兰度假,没想到遇到了这场空难,多亏吕高尼爵士救了我并且悉心地照顾我。”
接下来的人一一做了自我介绍。莱莫斯·沃尔夫是一名自由撰稿人,他也是带着儿子去新西兰度假;罗莎琳德·苏西女士是名新闻记者,她的同僚告诉她一桩值得挖掘的新闻素材,她正要去实地了解;尼克西·吉尔是名银行职员,她是要去拜访一位友人;约翰自我介绍是医生,与夏洛克也要去新西兰度假,他不敢说太多怕露了马脚;夏洛克自称是咨询侦探且同样言简意赅;劳伦斯也自称是一名自由创业者,但在夏洛克眼里他就是个无业游民。
所有人介绍完毕,听起来他们似乎真的都是这场空难的幸运儿,无意之中闯入这座荒岛;但他们又都觉得这场空难来得蹊跷,明明前一分钟飞机还平稳地飞行于万里晴空下。这座小岛也处处透着诡异,石屋布满灰尘四周没有人迹,却有储存良好但数量有限的食物和水。岛上的居民为何全都离开了?他们究竟去了哪里?他们真的离开了吗?而他们是否是这次空难仅有的幸存者?是否还有其他人,在岛的另一端?他们都是在岛的东南一带上岸,那里多是一眼能望到头的海滩,而岛的其他部分还有什么呢?
他们议论了许久,但谁都没有提到一本破旧的笔记本和一首歌谣的事,是只有约翰发现了这些,还是大家都揣着明白装糊涂?夏洛克倾向于后者。
最后吕高尼爵士提议,几个人结伴去岛的四周勘查一番。吕高尼爵士与沃尔夫先生去岛的东南一带,格雷格·菲弗尔在吕高尼爵士的建议下留在石屋休息,劳伦斯自告奋勇也留在石屋照顾女士和孩子,但小画眉执意要跟着父亲一起走,罗莎琳德·苏西也选择与夏洛克和华生一道去查看岛的东北段。
三个人没有深入森林的腹地,只延着森林的边缘走,那儿有一条被踩出来的小路。
“那么,能告诉我们是什么有趣的新闻吗?如果您愿意透露一点儿的话。”
“当然。”罗莎琳德笑着冲约翰抛了一个媚眼,“这条新闻一定已经被我的对手捷足先登了!所以现在它对我来说一钱不值。”
“是关于北岛哈密尔顿农场的一对机器人,它们私奔了!”
“他们?什么?”约翰明显有些不知所措,他深吸了一口气,有些困难地开口道,“看来,谁都有追求爱情的权利,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