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开眼睛,不离她,认真的问着,眼睛不眨一下。她故作疑问,装作不明白,“做什么?”这一句不懂,让他在难沉住心,那怒火中烧,有些着急,“就是那个”他扭曲着脸,实在不好意思说出来。“哪个?”她继续睁大眼睛反问着他,看着他那神情大变的样子,噗嗤一笑。逗够了,她就该说实话了,“替你留了一个你想杀又舍不得,想留又留不得的人不好吗?”她那干净如水的眸子带着疑问的望着他。“你没有失忆?”她的话出,他很惊讶,随后才恍然大悟,这失忆的人为何会比他还镇定。她摇头否认,“一开始确实都不记得了,到了东都不久我便都想起了,又恰巧是李玉,那李玉又如此巧的中了状元,我便想着能为你做点什么。”她露出许久未笑的笑容。“那书信里的细针,以及那片桃花瓣…”“是我送的。”“你怎么会知道这暗符,你又如何知道可以通过谢叔安…”“你别忘了,我是你的人,同样,你也是我的人。”她接话总是那样的快,总是未等他说完就解了他的疑惑。他听了,大怒。不是怒这女子知道的太多,了解的太多,是这女子太过冒险,今日之举,他不能接受。“可是你知不知道,我要是晚一点,或者没有明白那个意思,你差点就”他说话很哽咽,自己弄丢了她,又差点让她…“你在赌,所以我也在赌。”“如果你真的嫁给了他,那我怎么办。”他着急的说着,不想她冒险,自己的赌是为了她,可是如果她都不在了,那么他做这一切,有何意义?“我不会嫁,若等不到你、我便自杀。”她那眸子微凉如水,对死,不曾有怯意,对自己说的话,只有肯定。他被惊吓了一番,呆愣了许久,倒吸了一口凉气,白沐雪天性善良,温柔,慈爱,不喜欢争斗,争权夺利对于她来说是最不想的,可是仁慈的人就不代表她始终那样,越仁慈的人,狠心起来,比狠的人毒上千倍。“你若死了……我。”“你找不到我,所以想要御驾亲征南征,然后战死沙场对么?”“你怎么会知道?”今夜,惊吓与惊喜太多了。“你忘了,我是在李玉府里么?”他恍然大悟,“不是我…”她凑近身子用手抚上他的唇,赌上他的嘴。“这些天,你消瘦了不少。”那眼中,万种柔情。她在撇开话题可他偏不松口。“南征之事商在商议,还要等日后朝会在定。”“你心中定好了的事情,商议又能改变什么。”她坐直身子,看了看窗外,今夜月色很好,落水之上月色映照的光,波光粼粼。他垂下头不作回答,她继续问着:“我回来了,非去不可么?”他点头,“这是收回兵权的最好方法。”她没在说什么,因为她知道,他定好的东西,从不会轻易改变。“你放心,我大业未成,还不曾实现对你的承诺,所以,不会有事的。”战场上的事,她不想提,眼下还有一件也很重要的事“李玉你打算怎么办?他毕竟有恩于我。”“暂且留着,李玉,朕还有大用。” 其实她就算不为李玉求情,他也不会杀李玉,因为李锷在哪里,因为李玉还有利用价值。“他可是对你的女儿身,深信不疑呢?”他笑着,不惧这个“就算狗急了跳墙。李玉的话,和朕的话,天下人,会信谁?”…她只好不再问这个,但心中还有一个疑问,“李锷是什么人?”他一征,今日堂上帝君对李锷的举动,很是尊敬,李锷与他的神情,那一老一少的神情都似乎关联着,李锷在观察这少年的眼色,而这少年也同样。“旧人。”他一笑,不想提及这个,但的确是旧人。马车通过宣仁门进去东城,径直到了太极宫。月色下,房梁上那黄色的瓦片被月光照的有些发亮,盛春的夜,盛春的水,如沐春风,月光如同寒光,一抹凉意于深宫。中宫殿外停了一亮黑色的马车,马不停的屈伸着自己的蹄子。他扶她下车,不在向之前那样鲁莽,别了这里已经有数月,她厌恶却又怀念的地方,厌恶,只因为这是宫墙内,怀念只是因为眼前人。中宫内的东西,一切如故,每日他都会来,都会差人打扫,有时候自己也会亲自打伞。她入宫,惊讶的是整个中宫的侍女,待今夜过后,这惊讶就是整个天下。小云热泪盈眶,失了主子的婢女,日子自然不好过,可是小云是她的近侍,娘家带过来的,若说主仆,倒不如说是姐妹的好。“小姐,您可算回来了。”那一行泪水,夺眶而出,连婢女都如此,可想而知这少年又是压抑了多久,故作镇定了多久?还是居元通情理,遣散了众人守在殿外,今夜还有许多话,她们要谈,失散后的数月,这其中有太多的事,似乎一夜长谈都还不够。待她们走后,他将她拥入怀中,泪水,如同清泉一般涌出,这是,原稿忘了粘贴过来我就删了,幸好我还记得原稿,连夜又码了一份,作者君哭晕在厕所,作为补偿,明日双更,上午和下午,~(≧▽≦)~中原十道李玉金榜题名,天子赐婚,这本是一大盛事,可是如今落得一个天大的笑话。传言总是那样的快,坏事传千里,人多了,杂了,总有漏网之鱼,他总不能真的杀尽在场的所有大臣。一个天大的笑话就这样在东都传开了,皇帝宠爱的臣子,他的未婚妻居然是皇帝的妻子,而且那李玉好像还好好的在家里,可见天子对李玉的宠爱,超乎寻常。与往常一样天无痕在偏殿里批着折子,他放下手中批了红字的奏折问着居元。“这李玉有些日子没来上朝了吧?”“回主子,从娘娘回宫后李玉就一直在家中,应该是等陛下的诏书。”“那李锷可回青州了?”“回了。”他起身,伸了伸懒腰“唔,宣他来见我吧,好好谈谈这笔账”“皇上?”居元不明白帝君的意思,以为他还是怒火未消。“人总是要长长记性的。”他朝着居元有些阴险的笑了。李玉在家醉酒,似乎在等候死期,今日他还醉酒未醒,宫里来了人,主事的管家急忙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