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李锷也是笑着的,那样的慈祥,待他走后,李锷神情巨变,皱纹满布的额头微微皱起。后院,是满院的桃花,有一个华服少年在等着他。随后他过去,华服少年单膝跪下,说着什么,他的脸色大变,呼吸渐重,颤微着,最后那个少年问了一句“山东那些幕后之人如何办?”他脸色阴沉,眼眸暗淡下来,杀心渐重。“杀,无赦。”华服少年点了头,消失于夜色中。良辰美景,有月相伴,月下还有这盛开的桃花,好像却独独少了那画中美人。他走近了一株桃树,折了枝花,哽咽着:“雨沐桃花牵红豆,落雪无痕化相思。”“主子,何必这样伤感。”他叹了口气“这是去年我对她说的话。”不等他伤心叹气,话间一喜服男子徒经后院,他有些惊讶的指着天无痕,居元本想说什么,但被天无痕制止了。“姑娘为何会在我家?又为何做这一身打扮?”天无痕笑了笑“我本就是这样的,你说的姑娘是何意?”他不想承认,上次也没有承认,只是没有说话,他不能自己跳入那坑里。李玉复笑“李某自幼阅人无数,虽肃朝男子以阴柔为美,姑娘骗得了众人,可骗不了在下。”天无痕阴沉着脸,不悦“随你如何猜想,不管如何,我是男子便是男子,哪里来的那么多猜测。”他的话,很有底气,他素来说话都不惧何人,李玉的猜疑他不怕,因为李玉的话与自己的话,天下人只能信一个,但,只能是信自己。“那你,为何在我家?”李玉一改了那笑意,疑惑的问着。“天子赐亲,我奉旨来赴宴,不行么?”李玉又陪笑“原来你也是朝堂中人。”看了看那夜色,李玉拱手作揖,因着吉时要到了,他去房中接她出去。天无痕回坐到座上,看了一眼满是笑意的李锷,才明白李锷来东都,来这里,用意何为。司礼那边的呼喊,吉时到了,门后李玉拿着囍结与她从门口步入院子青砖上的红毯上。幽幽月光下,洛水上掀起淡淡波澜,如沐春风,微凉如水,一切都显的太静。那前院红毯上散落着些许花瓣,一片片撒落于新婚的二人身旁,那堂内的帝君,一直凝视着,那眉头从二人入院开始就不曾舒展,而李锷一直观察着帝君,脸色阴沉。随着走近了些,李玉又是一惊,惊的是先前那人居然端坐在堂内主位上,身旁的带刀侍卫?白段沉闷一声“这是圣上。”圣上?真相惊人李玉的府邸在景行街,北市之南,通往皇城要经过北市官道,时臣不算太晚,东都的北市灯火通明,行人不会少。他横抱着她,她只将头看着他怪中相反的地方,不敢看他,那脸上的红色红至耳根。他倒是镇定的很,或者心中恼火的很,抱着的这人,是自己相濡以沫的妻子,可是今夜,实在可恨。他是将她塞进马车的,不分轻重,北市的闹市中一亮黑色的马车快速行驶,身后有两个骑兵,一看就知道是贵人,皇城脚下的百姓还是懂得这些道理的。马车快速的行驶着,车内安静的很,只能听见马车轮子压青砖及马蹄之声。他上车后只声不做,闭着眼双手靠着,就那样靠在马车上端坐着。她也不说话,她在等那个充满了疑问的人问话。他压抑了很久,心中一肚子苦水,哪里还闷的住,“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