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得——好。皮球踢到皇上那里,皇上肯定会踢回来。眼看昊帝座就要回来了,万一届时无名还惦记着这问题,再向他爹亲提出,大家可真要吃不了兜着走了。念及此,念及自己绝对是会“兜着走”的人之一,祈只得心中带恨,眼中含泪,战战兢兢,给宝宝提醒一下,该死的药师平时根本不敢教的东西。顺带提醒自己,这种满月宴,可千万不能再参加第二次了。“咳咳,咳——无名平常有在太医院那里看医书是不?”还是开门见山吧!“有啊。正在看。太医们在教黄帝内经和其它的。”“那医书上,医书上……”事实上,虽然学武之人对血气运行都有点了解,但说到医书医术,祈是属于那种连一本医书也没仔细看过的人。所以这个时候,只得咬牙在肚子里念“书到用时方恨少”了。“医书上有特别说什么了吗?”无名好奇地追问。“医书……叔叔忘了。来,先不管医书了。无名宝宝你想想看,祈叔叔家里有几个人啊?”迂回战术之旁敲侧击开始。“王爷,王妃,红袖阿姨,叔叔,一共四个人。”四根小指头伸出来。“对。王爷是叔叔的父王。王妃是叔叔的母妃。他们是叔叔和红袖阿姨的爹娘。”……“祈叔叔是想说…”无名小心翼翼的问道,“无名不是父皇和爹亲的孩子?”呃?这是——什么和什么?眼看着无名的小鼻子红了,大眼睛红了,眼泪就要……“我不是这个意思,无名宝宝不要哭,乖——”心慌意乱之下,手脚都急得没个放处了。“那祈叔叔说这个什么意思?和无名没有皇弟皇妹有有什么关系?”唉,是没关系,只是可怜的世子我想提醒无名你的特殊情况啊!虽然说是来日方长,可用脚趾头想,也不可能找到第二次机会,让你尊贵的爹亲大人,给你伟大的父皇陛下再生一个了。除非皇上他老人家想变成有史以来第一个太监皇帝。不要说弟弟妹妹,就连无名宝宝你,当初你爹亲怎么肯把你生下来,都是万分的诡异和不可思议啊!(插花:对啊对啊,鬼使神差,作者心有戚戚焉)“祈叔叔祈叔叔——”这边无名可不管,小手啪啪在祈脸上拍着,让他回神。“父皇有爹亲,还有那么多妃子,为什么无名到现在没有——啊,无名明白了。医书上看过,因为父皇不——”剩下的那个不该说的字,被祈的大手捂回到嘴里。一身的冷汗。祈在心里一番惨叫。小祖宗啊小祖宗,到底怎么说你才明白呢?你的皇弟皇妹是没指望的。就算是后宫里那堆娘娘贵人肯生,皇上他老人家也不敢要啊!祈向天翻翻白眼,心想从现在开始再去找什么奇门遁甲之术来学还晚不晚。不过,要学也得先过了这关再说。当下,心一横,牙一咬,拳头狠狠一握!“无名宝宝,祈叔叔明白告诉你吧!你父皇对你爹亲有多爱你是知道的,你爹亲对你父皇多好你也是看在眼里的。你爹亲自从有了你后,因为身体的原因,所以不能再给你添个小皇弟小皇妹了。而你父皇呢!怕他会触景伤心,所以即使后宫那么妃子,也不能让她们再生啦——明白了吗?明白的话就不要再提了,免得让你父皇爹亲伤心。”一连串句子说下来,祈是脸不红心不跳,自认是理直气壮。事实本来如此。字面意思完全接近事实真相的嘛!嘿嘿。原来是这么回事,无名哦哦的点点头,说了声“明白了”,就闷闷埋回到祈的胸前,不再言语了。于是,这一段“艰苦”又“漫长”的归途,终于划上句点。无名来到这个世界的第四个年头,在众位叔叔阿姨伯伯伯母等的关爱和辛苦下,亦是平安过去了。事后:祈:啧,小孩子还是小孩子,还是很好哄的嘛!无名:不过是父皇“惧内”嘛!祈叔叔明说就好了,非要绕圈子。大人说话,真是麻烦。哼!《完》各自的元宵元宵节,又名上元节,年节的第十五日,亦是最后一日。自入夜开始,朱门豪宅,寻常巷陌,家家户户街头巷尾,岂一个“闹”字了得?一、故人诗云:“火树银花合,星桥铁锁开。暗尘随马去,明月逐人来。”“碰——”醉梦小榭后院的雅阁,一向维持着神秘的幽静。不过在这样一个举国欢腾的夜晚,即便是再结实的木板,再厚重的窗帘,能挡得住嘈杂的人声,也挡不住一朵朵烟花升空爆炸的声音和不断不绝的爆竹声。元宵节啊!还真是热闹……所以,祈世子即便极端怀念温暖的被窝,还是兴致颇高地举起酒杯,对不请自来抱着酒坛来访友的客人,表示出“热切”的欢迎。平凡的细瓷杯里,盛着白得透出青碧色的酒,浓冽的酒香便是龙涎也遮盖不住。“果然不愧是六十年的佳酿,号称天下只余三坛的美酒,可惜时命不佳啊……”祈拿着酒杯,也不着急饮下,背靠在软榻上,一派感叹状,“如古时昭君般流落塞外,身陷蛮夷之手。可悲!可叹!”送酒的人哈哈了两声,心想带这酒来是给自己找麻烦的吗?“古人饮美酒,说要讲究三处——地点时机相对象。区区现身在幽馆,天时算是晚凉,说起来也合得上地点和时机。只是眼前的柳庄主你,虽然只有一半蛮族血统,但也万万算不得玉人、可儿;说到高雅、忘机,又未免辱没了武圣的枭雄之志,至于豪侠、直率,哈哈……”祈一副为说错话而尴尬的样子,笑嘻嘻继续,“再说到知己、故交,柳庄主虽非我族类,在塞外好歹也是个大王,而区区只是个小人物,高攀不上啊!”连削带踩说了一通,祈总算是舒畅了许多。一晚上带着宝宝东奔西跑连惊带吓,不知后悔了几百遍应承下带小祖宗看灯的差事之后,终于有人上门来供他发泄发泄了。即使被连损带贬,柳残梦柳大庄主面上笑容依旧。“下次会记得把剩下那两坛一并奉上。总能算是故交了吧!”哈,祈心情大好。几个仰首,一杯,两杯,三杯……小小酒坛,很快下去了一半。柳残梦面带微笑地看着祈的双颊慢慢染上霞红,十分诚恳。玉楼春,入口香甜清醇,但后劲极足。即便酒量大如祈者,怕也支持不了多久。肚中的酒虫初步被满足了。祈斜眼看着越坐越近的柳某人:“柳大王千里辛苦带酒,想必不只是为了做一回故交吧!”“只是来看看故人啊!”柳庄主答得老实,一脸无辜状。一年之初说的第一次实话,难道还没人肯信?“上次和你家小太子一别,我可很想他啊!”噗——咳——刚吞下的一口没咽好,喷了一半,咳了一半。“你——还——没——死心啊!”剧烈的咳嗽让祈觉得头有些沉了,身体愈发软绵绵提不起劲,索性除去玉冠,散开长发,半躺在榻上。小祖宗去闹的事听红袖说过了,而后柳残梦一连串打探的动作,暗流也注意到了。只是……知道这事儿的,算上宫里几位头领,无名教两位大人物,该是不少了,大家均是心照不宣,缄口不提。有人敢提吗?就连皇上他老人家都只能闭嘴的啊!祈双眼一眯,刹时的风情立刻让柳大庄王心跳慢了半拍。“你真想——知——道?”特意拉长的语调,最后两个字已经有些挑衅的味道了。你真想知道?柳残梦。想知道的话,倒不妨透漏你一点,可到时不要后悔啊!依你的个性,或许一开始不会相信,但信了之后绝对不会白白放弃这个机会,你会怎么做呢?再掀一次风云吗?不过你绝对是输定了。你将面临的是朝廷和无名教的双重阻截,更要直接对上那位不动清明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