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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不知道是不是没有休息好的缘故。

&ldo;我很好。&rdo;我说。

&ldo;病呢？&rdo;她伸手摸了摸我的脸，似乎要把我整个人看穿似的，&ldo;你的病可好了？&rdo;

我知道她说的是我的&ldo;失忆症&rdo;。

她的手并不像从前那样光滑，我上大学那一年爷爷走了，爷爷是肺癌走的，父亲为了给爷爷治病花了不少钱，后来毅然从工资少但是够稳定的单位辞了职，把家里剩下的所有积蓄开了一间小餐馆。开了餐馆家里经济好些了，就是早起贪黑的，为了少请一个帮工，他们没少受累。

这一双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粗糙了。

奇怪似的，烧退了，身子感觉轻飘飘的脑袋和身体一切感官变得敏感起来，变得会看会听会想了。以往读书母亲给我报信说家里的餐馆如何如何忙，生意如何如何好，我跟着一起高兴，为了家里经济好起来而高兴，却忽略了这是他们辛勤劳作换来的。

&ldo;好了，我都好了。&rdo;我说。

&ldo;那就好。&rdo;她重复了好几次，然后忍不住抹眼泪。

&ldo;妈，您怎么哭了。&rdo;我扯了床头桌子上的纸巾给她擦泪。

手不自觉触上她的脸，她的皮肤的确是松了，眼睛上还有细纹。

&ldo;没事，妈高兴，&rdo;她从我手中把纸拿过去，强挤出一个笑，&ldo;你好了就好，不然我都不知道回去怎么跟你爸爸说。&rdo;

我想起惠子方才说的，&ldo;我听说爸催您回去，家里都还好吗？店里还好吗？&rdo;

我的潜意思是想问：&ldo;家里有没有出什么事？爸爸好不好？&rdo;

果然是有心电感应似的，不用我说明就听她说：&ldo;你放心，你爸爸身体很好，店子里也很好，主要是你奶奶在家行动不方便，不然他也能过来多呆些时日，主要是店里忙所以才催我回去，家里一切都好。&rdo;

听她这么说，我心里不安的情绪仿佛少了不少。

&ldo;小惠，答应妈妈一件事好不好？&rdo;她望着我说话忽然变得沉重。

&ldo;什么？&rdo;我问。

她握住我的肩膀，盯着我缓缓的说：

&ldo;小惠，你和妈妈回家，可以在家里找份工作也可以来爸妈店里帮忙，或者就在家什么都不做，爸妈也可以养你。&rdo;

我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她想让我离开这儿，把这里的一切都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