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转回正题——
就在司命再次聚焦到他们身上时,本以为处理好伤口的卞虚子会穿戴好衣着,就此离去,谁知微映像中的画面却并非如此:
卞虚子竟蹲下了身来,似乎要对班颜做什么;起初班颜还是有些难为情的,但卞虚子在他的耳边搔刮似的说了几句,班颜的耳朵就红了起来,然后喟然一叹,彻底放弃了抵抗。
接着,卞虚子悉心而轻柔地脱掉了班颜的鞋履,卷起了他的腿裤,一直往上捋起露出了膝盖,开始为班颜按揉起了腿上的穴位;班颜则躲得更刻意了,左顾右盼着生怕有人会看到,奈何卞虚子的双手抓得紧,怎么都逃不了。
于是跪在地上的卞虚子一边揉着穴位,一边抬首盯着他,一弯似是利刃的眉目在此刻尽揽天下柔情,仿若里面有说不完的□□,但终究……还是被班颜的躲避给生生掐灭了。
司命回想起了宋漆曾经跟自己说过的话,有关于班颜那个腿疾的事:
他说班颜的腿疾是自娘胎出的,天生如此,不是没有尝试过办法,而是在极尽了天下偏方之后终究还是没有一点改变,才不得不放弃了。他自己就是医师,大胆的说,可能就是这普天之下最厉害的医师吧!但他都医治不好自己那双不受任何刺激的腿,外人又何以能之呢?
因此,卞虚子时常会下山走动,除却他作为通讯阁阁主在云端大陆上的信息渠道铺设、人员沟通以及太寺附加他在云端大陆上的魑魅“治安”工作外,主要还是想替班颜找一些外面不可多得的珍草,只为了谋求一个奇迹,只是从班颜此时的表情可知,这次又失败了。
哎!
可惜……
不过宋漆也不知道为何卞虚子这么执着于治疗班颜的腿疾,或者是因为他们二人感情至深?
这可真是难得。
司命暗叹了起来。
想来二人也不在一个部门,住得较远,能常常登门就已经说明交情很好了。若是细细算来,如今班颜三十有六,卞虚子三十有一,只差五岁,或许他们是真的很有共同话语吧?
司命也觉得有些遗憾。
时机不巧,缘分不至,若是冥冥中有些因果能让她当初带着叶念桥过来给班颜师兄看看,利用透视那种紫微之力,兴许还真就痊愈了。只可惜一切都是阴差阳错,叶念桥已不在人世,也就没了这个可能。
就在此时,她又注意到了一些细节:
只见卞虚子缓缓替班颜把腿袖子卷下来,鞋履又穿上,但又迟迟不肯起身,反而是换了个姿势欲去攥住班颜的手;班颜立即就推开了他,表露出了一种很明显的闪躲眼神。
半蹲着的卞虚子险些向后倒去,幸好很快站稳了脚跟,否则就真的要来个屁股蹲。他愣愣地注目着眼前的班颜,似乎并未想到他会有这么突然的举动。二人就这样半天不语的,好像有什么不一样的情绪在流传了起来,但旁人又难以察觉。
忽地,司命的心被击中了。
有了种奇奇怪怪的感觉……
她只是觉得这二人的动作过于亲昵了,仿佛那不该是同袍应有的距离,但这灵感只如绮丽的烟花般快速闪过,很快,就又被理性的头绪占据了思想上风。
大概是自己想多了吧!
她自我催眠着……
不久后,卞虚子终于站了起来,然后告别离去,两人闹得似乎不太愉快,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但具体怎么样就不得而知了。于是她松了口气,觉得终于可以开始忙自己的事了,可就在她要和时苏走到前堂时,知微映像里竟然又出现了一抹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那身柘黄色的白鹭衣!
随风飘摇的黑发衬得他面目清朗,如日如辉,未染一丝尘嚣杂气。
虽然他已经忘了自己,但在司命的脑中他依旧是那一抹再深沉不过的朝阳。朝阳他冉冉升起,置于半空之中,从未落下。但让她难过的是,那缕朝阳此时已比往常少了几分该有的温度,这是她造成的,她明白,但每每想起时还是会觉得冷得让人无法呼吸。
忽然间,脑中的意识流蹦出了个大幅度跳动!
转而看去,好像是班颜拿药去了,独留宋漆他一个人在前堂里站着,但也不知是不是在回忆有关班颜腿疾时想起了他,让他感应到了什么,故而此时的宋漆长眉紧皱,倏然一个转身,便朝自己所在的内徐徐走了过来。
糟糕!
这可大为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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