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琅:“……”
那说个鬼啊。
池琅上回稀里糊涂地被骗去色情片拍摄现场,现在吃一堑长一智,寻思着从这个收银机身上套出点门路来。简峋有这么丰富的兼职精力,找兼职肯定比他自己瞎找方便,说不定都是筛选以后薪资高、工作时间自由的。
池琅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的,望眼欲穿地等着,听到浴室里的水声戛然而止,门板“咔哒”一声关上,他又耐心等了一会儿,才探头偷偷地往外看。
他原先想着,趁这个人昏昏欲睡的时候,吹点耳边风,忽悠对方答应自己内推的事。虽然这人总体上脾气很好,但决定的事就是一锤定音,也不知道这样能否稍微松动些。
池琅赤着脚扒在门边,门悄咪咪地打开一条缝,视线先落在沙发角落,然后顺着裤脚往上攀爬……
麦色的皮肤霎时间映入眼帘,池琅一愣,盯着简峋赤裸的上身。
男人垂着眼,脚边放着一只盆,盆里似乎装的是冷水,融化到薄薄的冰块浮在最上层,散发着凉气。池琅还以为他在那里靠冰块纳凉,定睛一看,忽然发现他其实将冷毛巾盖在小臂,另一只手按压,冷敷止肌肉酸痛。
“……”池琅心里嘀咕着大晚上不睡觉敷什么冷毛巾,转眼看到他将捂热的毛巾丢进水里,重新浸泡拧动再拿出来。
未擦的水液顺着掌心滑至小臂,“啪嗒”滴落于长裤和脚边地面,男人麦色的肌肤沾了水,便如同被浇下焦黄粘稠的蜂蜜,浸得肌肤蜜色摇曳,随着肌肉的张弛,起伏不定。
简峋是一个,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成年男人。
宽肩窄腰,肌肉绷实,内里隐藏着很强的爆发力,身材一直好到让池琅眼红却毫无自觉。
池琅此刻才深刻地意识到了这件事,在成熟度这方面被人甩了十万八千里。对方常年四处兼职,皮肤被晒成了浅麦色,又或者因为他本身就是这个肤色,脱下衣服的时候,比池琅的细皮嫩肉的胳膊腿显得粗野很多,却有着天生的野性与旖旎感。
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灼烧的烈焰与完美的躯体融化着感官,使得池琅看得发懵起来,狭小的空间在压缩着空气,直至他轻微口干舌燥。
简峋面庞抬起,池琅惊地后退一步掩住门,心惊肉跳。
他僵硬地心道:好奇怪……怎么像在看人洗澡那般紧张,都是男人怕什么。
待好奇心控制不住地钻出,池琅再次打开门缝,男人已经靠在沙发上闭了眼,冷敷的毛巾搭在右边肩膀,点点水珠顺着胸口往下滚,洇湿本身干燥的肌肤,如同被动地涂抹上蜜色的油,泛着薄亮。
他的睫毛没有池琅长,但很浓密,休息的时候搭于眼窝,映出一小片阴影。高挺的鼻梁自带立体感,池琅甚至都有点怀疑他是不是混血,怎么能轮廓分明得这么好看可光看着他三庭五眼极其标准的中式长相,很清楚能辨别出他的模样是非常正统的英俊男性。
往日里穿着t恤显得有些青涩,介乎于少年感和男人间的气息如廉价的肥皂水,干净好闻。似乎给人看到的就是全部,也不只是全部。
没得挑,池琅不受控地总瞄向他的脸,转眼已经轻手轻脚地走出来,站在沙发边停住。
简峋今晚的情绪好像有点不对劲,池琅说不上来为什么,只能归类于“直觉”。此刻站在对方面前,看着简峋安静睡着的模样,他伸手想将其弄醒,“喂,你就这么”
伸出去的手腕部一温,池琅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巨力袭来,整个人歪倒一秒,猝然被人按翻在破旧的小沙发上!
“嘭”的闷响砸中沙发,池琅头晕目眩地被压住,惊怒道:“妈的,你干什”
他的话还没说出口,滚烫的掌心捂住了他的下半张脸,将话堵得严严实实,轱辘着强行咽回腹中,“唔唔!”
池琅的脸本就小,此刻被人一捂,就像被人捆住了灵巧的口舌施暴,两只漂亮的眸子恼怒且水亮亮地盯着对方。
目光受限,池琅只能察觉到隐藏在黑暗里的紧实胸口,和几乎将他淹没的强势压制感。
屋外月光倾转,光色碎碎地洒进来,落了简峋半张脸。池琅看着他英俊的脸从黑暗中露出,面无表情地垂着眸,目光坠在自己身上。
居高临下。
只一秒,池琅觉得自己的心脏像被抓住,狠狠地,连皮带筋地收紧拧转。
简峋应该是从梦中被惊醒,所有的反应都像一只孤狼,垂首便要咬断侵入领地的野兽喉咙,腰肢下俯。
震慑感太强,池琅身体不受控地抖了一下,呼吸的空气被压缩再压缩到极致,连带着鼻息都慌张溃散。那是裹着自然生长野性的气息,在长久地扛住磨砺后,沉稳下的锋利荷尔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