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啊?我在这很久了,我刚开始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现在好几天了,我有点知道了,因为我好象开始发臭了,也洗不了澡。&rdo;毛毛虫嗅嗅自己发臭的身,&ldo;我老是神出鬼没,在家里都能锁在房间里一个月不出门,我爸妈也估计不知道我出事了……&rdo;
就算江亦瀚一向胆子大的出奇,此刻也觉得全身都起毛,他再回头看一眼,现场哪还有老婆婆的影子。
&ldo;你把游戏机卖给我,好不好?那个游戏机本来就该是我的,你不卖给我,我就去缠着&lso;木脑袋&rso;,请她向你要回来!&rdo;毛毛虫一脸执着道。
天空放晴了,江亦瀚再眨眨眼,面前的身影已经变成了透明色,慢慢消失不见了,好象一切都是幻觉。
但是,他看看自己的手腕,那里,有一圈的青色,是刚才老婆婆用力抓伤了他。
他不信,这个世界上有鬼神,真的不信!
……
下午的时候,政府重新出动了很多探水挖土设备,傍晚五六点的时候,居然真的在老婆婆指得那个角点,挖出了大巴车。
全车人无一幸免,被江水浸泡了太久,很多尸体都开始显现了腐烂的痕象,但是,容貌还是基本能分辨清楚。
而他,果然用那组号码,联系上了老婆婆的儿子。
围观的民众越来越多,被同样赶出现场的江亦瀚,亲眼目睹着一具又一具的尸体甚至被重叠着给运出了车身,其中,有一具来不及掩上容颜的尸体,让他通体发凉。
他不会看错,早晨的时候,就那老婆婆用力揪着他的手。
&ldo;我妈没有手机,我们夫妻平时工作太忙,对她关心也不太够……&rdo;老婆婆的儿子赶到现场的时候,懊悔到嚎啕大哭。
……
晚上八点,他一路沉默地在附近找到一间饭摊随便解决晚餐。
&ldo;江瀚,你怎么这么神,居然能感应到大巴车就在那个位置,打报告申请坚持让上面在这处探察?!&rdo;就是因为他提交了强烈要求探察申请,开挖后才有了奇迹。
一路跟进来的同行们都用一种很神奇、崇拜地目光追着他问。
&ldo;前几天不是台风吗?塌方的话,也没什么好稀奇。&rdo;他轻描淡写,完全不邀功。
&ldo;瀚,我们谈谈吧。&rdo;总是找不到私谈机会,甚至一直被他视若无睹的傅咏佩,很干脆地坐在他面前,那势在必得的架势,让和他聊天的几位同行看了几眼,识趣地走开。
&ldo;我在吃饭。&rdo;江亦瀚的口吻,更淡了。
单字喊着对方,是以前两个人最亲密的时候,对爱人的称呼,但是现在‐‐
江亦瀚的眸转沉,他不觉得她有这样的资格。
&ldo;我希望你接受的采访。&rdo;傅咏佩单刀直入,先以公事为重。
傅咏佩她出身富贵,容貌端丽,气质高雅,从小到大的学业成绩都无比优秀,在课业以外,更是各项竞赛场合里的常胜冠军。所以,她从来做任何事情,都相当有信心,也从不打没把握的仗。
&ldo;我说过了,我不接受采访。&rdo;他埋头吃饭,眼帘连抬也不想抬。
&ldo;你在桥下看到了什么?&rdo;碰了钉子的傅咏佩进一步逼道。
她觉得不对劲,因为偷录他的时候,她录到了一些画面。
傅咏佩把自己的小型摄录机拿到他跟前,打开给他看。
江亦瀚这才总算有了反应,愿意抬眸。
画面里的自己,视线迅速环顾了一下四周,象见到什么一样急急奔到某个位置,蹲下,一边说话他就想掏出手机,臂却顿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