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潘天棒连忙把宇成抬起来,移到支洞中离洞口五六米远的地方,这里没有石块落下。宇成挣扎着坐起来,从背包侧袋取出一把瑞士军刀,把牛仔裤割开。我们上前察看,发现他左腿上有严重的瘀伤,但还好大血管没有破裂,也没有大的伤口,靠近膝盖部有些地方已经肿了起来。
我连忙从潘天棒帮老曾背的包中取出白药和绷带,给宇成处理表面的血瘀,但是否骨折无法判断。
这时远处小敏和老曾突然拚命冲我们大喊,但听不清楚在叫什么。潘天棒急着催我:&ldo;快去看看,曾叔叔和小敏是不是受伤了?&rdo;我帮助潘天棒把宇成挪到平坦的地方,让他平躺下来,然后才向老曾和小敏的方向跑去。
这路上,有一段地面正在下陷,已经形成了二、三米左右宽的深坑,挡在道路正中,坑中还不断地涌出水来。还好当年练过跳远,我助跑几步,一纵身跳了起来。
我跳跃的姿势是一定很有力的,速度也够,所以我的头灯和临时头巾在空中迎风吹落,掉进了深坑。这件事干扰了我的落地动作,落地时踩在了坑边,差点没有掉下去。老曾眼急手快,一伸手抓住我,并就势拉我向前跑了几步。只听到身后&ldo;轰隆&rdo;两声,急忙回头去看:刚才我跳跃的深坑两岸都坍塌了,坑的距离变到了五六米宽,把潘天棒和宇成隔在了另一端,坑边的洞壁到洞顶都涨满了裂纹。
惊魂初定,我看看老曾和小敏,没有受伤的样子,问老曾:&ldo;刚才你们在喊什么?怎么了?&rdo;
老曾摇摇头苦笑:&ldo;我们就是在喊这里地面要塌,叫你们快点。现在已经晚了。&rdo;小敏也走过来,看着深坑直吐舌头。
我把宇成腿部受伤的事情告诉他们,小敏紧张地说:&ldo;曾伯,大哥,怎么办啊?这么宽的坑,我们怎么回去?宇成受伤了需要救护的。&rdo;
老曾打量了深坑周围,然后打开图纸来:&ldo;这一带洞壁松碎,用登山打岩钉的办法过去太危险了,何况你们两个还没有登山经验。不过,从图上看,我们这一端有好几个出口,只是要想办法解决他们那边的问题。&rdo;
潘天棒和宇成正坐在地上,向着我们这一边张望。黑暗之中,他们两个头灯光柱远远地照着我们的方向,像两只求助者伸出的手。
老曾沉思了一下,一边看图一边说:&ldo;我们最好的办法,是从这边出去再绕到外面进来救他们,那时主洞的塌方也应该停止了,即使塌方堵住入口,我们更容易请人帮忙。从图上看,我们这边有几条近路可以出去,但是,如果要抓紧时间,我们就不能去藏宝地点了。你们说怎么办?&rdo;
我明白老曾的意思,这是一个困难的选择。这个洞塌方严重,下次再进来时,说不定就没有路了。我们多次寻宝无所收获,如果这一次又为救一个陌生人而错过,真是太遗憾了。
小敏果断地说:&ldo;救人要紧,机会总有的啊。曾伯,这是我爷爷曾经来过的洞,在这里,就像在他的身边,爷爷的眼睛一直看着我呢。我的爷爷、父亲和叔叔都不是贪财的人,他们一定希望我首先救人。&rdo;
我点点头。潘天棒都能帮他假想的情敌挨石头,我更不会见死不救。
老曾咕哝着站起身:&ldo;没有遇到那个家伙就好了,真是气死人!还是山岳联盟的,居然不晓得照顾自己!&rdo;
我推了他一把:&ldo;老人家,那个宇成是故意走到最后的,人家是谦让,要不是潘天棒太胖挡住他的路,他早进来了,如果他先进来,躺在那里的就是潘天棒了。&rdo;
说完,我一推老曾的肩膀:&ldo;走嘛,老头子,车到山前必有路。能不能发财,老天爷自有安排,好人会有好报的。&rdo;
老曾摇摇头:&ldo;我才不是一个贪财老头呢,我只是贪耍。唉,机会失去就太可惜了!&rdo;
叹完气,老曾还是向潘天棒喊话:&ldo;天棒娃儿,耐心等倒起哈,你把我包里的登山杖取出来,帮宇成固定腿部。&rdo;
潘天棒助跑了几步,把背包中的登山设备使劲扔了过来,喊道:&ldo;放心嘛,我等你们,不要回来太快,我好不容易有机会学韩文。&rdo;
宇成也说着什么,也许是受了伤,中气不足,估计是感谢我们,并让我们放心。
我嘱咐潘天棒:&ldo;注意躲石头,不然你会毁容的。你长那么胖,如果让宇成带你去韩国整形,人家按面积收费,你要亏死!&rdo;说完,我突然觉得好笑,进洞前潘天棒一直把宇成当情敌,危险到来时,居然还帮宇成挡石头。
老曾把登山绳绑在腰间,说:&ldo;我们出发,早点出去早救人。&rdo;
小敏依依不舍地看着对岸,想喊什么,又没有喊出来,转身跟着老曾出发了。潘天棒和宇成的灯光一直照着我们的背影,直到我们拐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