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们这么天真?这么傻?”不知何时,视线模糊了……反反复复的说着同样的话,反反复复的。“那你说啊!”捏住下腭,暴躁的……怒吼?为什么要怒吼?“你们以为我能完全随心所欲吗?就算留在我身旁,总有天!总有天我便会离开你们破界而去!只要我不死,定然会去神界,而你们呢?自毁修行后便不可能再有机会升入仙界。”打掉苏羽然的限制,双手狠狠摸着脸“难道,你们要的只是短暂的时光吗?”“既然我们愿意为你留在凡尘难道你就不能吗?”汝修墨问得很低很低……“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你认为当初那个神界的老头把冰焱给我,只是要我留在凡尘一辈子?”既然注定不可能,何必开始呢?一切就此结束吧“别幼稚了,我们……没有希望!”男女之情,我懂。他们对我的情,不可能只是亲情或钟爱,是那种也渴望回报的恋情。我不介意,性别之说。只是介意将来离别时的痛,这两年爱的都挺开心的哈,说不定明天有一个要渡劫,过两天大概全渡完了~身边一个不剩!这倒也干净利索,可一天天的倒数呢?一天天计算着他们离别之日……生不如死!所以,大家都别点破,当作没发生过,好吗?你们只是我的长辈,他们只是我的朋友,只是这样,只是这样便够了……不是懦弱,人总要学会保护自己,没必要受的伤就要学会避免。与之相识,甜美如蜜;与之绝离,苦涩如胆。那还需要什么过程?到头来记得的都是痛苦,越是甜美越是痛苦。出于本能,出于自我意识,就是这样而已,就是这样……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冰焱“既然出来了,那就到处看看吧。”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对谁都好……应该吧。“孤儿…孤儿想去哪看看?”苏羽然顿了顿,沙哑的声音提醒我先前的一切,赤裸裸的伤害到他们了。不敢回头“去接星城吧,秦淮他们应该等我很久了……”“秦淮!”汝修墨咬牙切齿的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苏羽然拦下。“咳咳,”捂住嘴,费尽的压下咽喉的骚动“他们的慧根不错,不想浪费。”打开手心,内伤似乎并没我想象中的那样完全好。“既然如此,孤儿还记得路吗?”走上前时,他已经恢复过往的儒雅,身上淡淡的书卷气,谈笑风生的从容不迫。“应该吧。”面对如此的他,只觉得自己卑鄙的无以复加!“那我们走吧。”没看我,汝修墨单纯,不知该如何掩藏自己,只能用背面对我,只是声线中的颤音……我果然错了……各自用擅长的飞剑宝器代步飞翔,半空中,风很凉,没用混沌之源抵抗,狂风安抚着内心的烦躁。或许是回避,或许是逃避。他们一直保持着在我前方,不曾回头。想起以前,不论是什么时候,只要是和他们在一起飞行,都会把我紧紧抱在怀里,躲避着狂风。更何况我也一直不明白,从介入他们生活一直到如今。几乎大半部分的时间都是伪装成孩童,这样还如何会爱上我?难道只是恢复成年后,这张该死的脸?不会的,毕竟修行千年,不会如此迂腐于皮相,真是如此他们的道心也不会像现在这么高超稳固。那到底……算,算了,别想了,再想下去完全是自寻烦恼。依旧在接星城落下,望着与记忆中如出一辙的城门还正有些不知所措。有些别人形容的归乡情怯,站于家门口又战战兢兢的味道。“孤儿打算如何入城?别人可是已经关城门了哦~”指着前方,玩笑的指了指城门,十丈高度对我们来说根本入不了眼,城楼之上已经有士兵发现我们,痴呆呆的目光不乏龌龊念头。啊,啊,啊,当年我一人的时候就觉得不妥,现在一来来三!拍向额头“走!”用了些小法术,凭空消失在众人视线,快步离开这是非之地。一脚跨入清风阁大门,那老鸨熟门熟路的上前甩着手绢“呦~好俊俏的公子哥们啊!”别说,从我们进城到现在,那些好奇的目光愣是没停过。环视四周,不知他还在吗?“啊!是烬公子!呦~烬公子长得是越来越,呵呵~”红艳艳的手帕遮住血盆大口“那日一别把我家的寒竹思念的茶饭不思呢~”“孤儿怎么不告诉我们,敢情还有这出?”苏羽然看着四周的装潢随口说道。是人的都明白他的意思……“寒竹便是轩淼斌。”赶紧解释了,今天大家的情绪都不在点上,先前不容置疑的拒绝……我……“哼!”汝修墨冷哼声,也开始研究装潢问题。老鸨见这架势有点像砸场子的,有时不知如何是好。从怀里掏出银票“劳烦妈妈了。”老鸨很有职业道德,见钱立马不管爹娘“哪里的话!只是你也知道寒竹那小子的规矩,你看……”还要比?上次那比试已经是侥幸,可如今~见我脸色不佳立马补救“没关系没关系的,待会儿我和寒竹说一声~嘿嘿,大家都明白的~”抛了个媚眼,扭着腰边要往里走。“等等妈妈!”身旁的气压越来越低。“烬公子有话直说!咱们谁和谁啊~”人总有不怕死的……“希望妈妈别声张我来之事,烬某只是来接人的,接那一年多前便该与我走之人……”再劳烦上头的人,还真担心自己走不了了~凡界篇再见淼斌“这……”冷汗从鬓间往下淌,把雪白雪白的墙灰给冲塌了,老鸨的眼珠子一转“烬公子又不是不知道,像烬公子这般人物想不引起轰动这是不可能的不是?”想来,我进城时便有人知晓,也罢~不动声色点头“劳烦妈妈告诉二皇子,请别为难秦淮~”让六皇子的人去通报二皇子的人,不知道会不会出事?老鸨问言,一时间急得满头大汗“你,你这不是要了老奴的命嘛?”“我只是让你去说,至于对谁说遍不关我事了~”拍拍那抖抖索索肩,大笑着向内走去。龟奴领着到雅间,门刚关上汝修墨便靠在椅背上晾凉的扫着苏羽然“师兄啊~我怎么不知道你是那种到处留情之人?让我们家的孤儿到处叫人妈?”报复!赤裸裸的报复!两指捏住酒杯摇晃醇酒“这不能怪我,孤儿爱到处认人做妈是我的错吗?再说,这孩子小时候我不在身边……”仰头饮下“可惜啊~”打击我吧,报复我吧,没听见还不行吗?目光像粘在楼下舞台上般,一动不动,身后两人大概也觉得无趣便不再开口。老鸨三步一扭五步一晃,好不容易爬上台子“各位爷们~感谢大家来捧我家寒竹的场~按照规矩,谁能让寒竹选上,谁便能与我家……”“别屁话了!死婆娘还不开始?”楼下已经等不耐烦了~“好好好~马上就来~”尴尬的甩着手绢下台。一身水色,低垂双目,似是无奈,似是任命,目光游离于人群,唇角苦涩,悲切切……老鸨突然走上前,说了什么,偷偷向这一指。慌忙的抬头,惊愕的神情,一动不动的,呆呆的立在那儿……不知为何,我一直认为轩淼斌才是真正坚强之人。就算绝望时都认定目标,不曾为自己的错误忏悔,不曾为自己的软弱哭泣。像我却不似我这般无能,只是什么让你这般震惊?让你哭泣?台下一片哑然,惊愕于心中高傲冷漠的寒竹哭泣,惊愕于他的美吗?这时的他,给我脆弱,渴望被保护的人……放下手中不停转动的酒杯,站起身,拍向身前的栏杆,腾空而起,半空中借力抓住装饰用的红缎,稳稳落于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