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南槿看着有些烦躁,他本来现在就是不耐烦的,带着性子哄了会儿男人,还真把自己当大爷了。青年拍了拍沈彦的胸膛,像是有些疲倦了般,脸色还透着一股恼意。“你这样搞就没有意思了吧?你装什么呢?你不就想交换这个吗?”燕南槿坐在男人怀里,手肘搭在男人的肩膀上,一副倨傲娇纵的样子,他又恢复了这副模样,仿佛刚才撒娇乖巧的样子不是他。“我和你不一样,我家爷要是弃了我,我随时可以找下家;但要是厌了你,这明家你可就一点好处都捞不着了。”燕南槿满意的看着男人骤然清醒般的神色,那刚刚还着迷的亲着他脖颈的嘴唇瞬间紧抿,黑沉沉的凤眸也翻滚起暗浪,紧紧盯着他,哪怕被算计了,面上依旧是引而不发的隐忍。“……你要找下家?”燕南槿懒散的拨了拨潮湿的头发。他看似亲昵的抱住沈彦的脑袋,“当然了,我又不喜欢你们这群狗男人。”说着燕南槿又亲亲男人的侧脸,“你乖乖听我的话,告诉我那具尸体的事,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只要别在我身上留下印子,别让爷看见,”漫不经心的撩起旗袍袍角。燕南槿笑道:“……我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嗯?”沈彦抓紧了青年的手腕,却没有把这些话听进去,而是突然问到。“你要找下家会找谁?明子琅?”沈彦突然提到了二少爷,他神色有些偏执,没有将青年的其他话听进耳中。这让怀里的人有些不满。“沈彦,我可就给你这一次机会,不然你真什么都捞不到了,大不了我就不问你了,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知道那具落水尸体的事。”燕南槿的语气里越发的不耐。哄哄就得了,还蹬鼻子上脸。燕南槿气的直接站起身来,直接甩开了沈彦的手,最后还回眸恼怒的瞪了一眼沈彦。打开门下去,就看到明叙和明子琅两人一同从外面回来,他俩去给老夫人请安,刚刚才从老夫人院这里出来,到大厅这边。明叙看到燕南槿,又突然找到了她身上的裙子,脸色一变,大步上前牵着青年准备进房间。边上的明子琅只来得及扫上一眼,但就此还是看到了那件黑色的旗袍。和白的发光的小腿。明子琅愣在了大门口,就这么痴怔地看着燕南槿被他大哥带到了楼上。等在下来时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燕南槿穿着正常的服饰,被他大哥裹的严严实实的抱下来。红唇糜烂像是被人疼爱过。明子琅坐在餐桌边,握着筷子的手一下紧勒,变得发白。“大哥”明子琅有些隐忍的喊了一声。紧接着还有一声。“嫂子。”坐在餐桌另一头的沈彦也抬起头,他应该刚洗过澡,头发还有水汽,碎乱的垂在眼前,模样看起来不冷不淡,一如既往的平静。停了一下,也跟着喊了一声大哥,此后便没有其他话语,似乎就是一个锯嘴闷葫芦,也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但视线却扫了眼明叙身边乖顺听话的青年,盯了一会,沈彦收回视线。“嗯,”明叙点了点头,带着青年坐下来。忠伯送来碗筷,明叙喝了口汤,余光中青年也有了动作,跟着他一起喝汤,他眼里含了些笑。但又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又淡了下来:“你和大夫人今天吵架了?”明叙面对着沈彦问着,连着吸引了明子琅的视线,但触及到沈彦冷淡的神色,又不感兴趣地移开。至于坐在一旁的燕南槿脸色一僵,立刻无措的抬头,抿着唇小心翼翼的看着他。明叙本还想狠下心给两人一个教训,但见燕南槿这幅表情,心到底还是软了,大手在桌下包住他的手掌,安抚性的捏了捏。顾家的餐桌是长方形,桌布很长,能垂到地面。两人桌下的动作沈彦自然看不见,他放下筷子,眉眼冰冷淡漠,开口道:“抱歉,大哥。”明叙冷下声音,他身上的威势极强,居于高位多年,一举一动都自带深意,同样清楚的知道各种场合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和语气。随后神情缓了一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们要相互包容,毕竟都是一家人。”明叙说着,将燕南槿脸颊旁的碎发勾到一旁去,边上的明子琅看着心里一紧,有些闷闷的。明叙没有要责怪燕南槿的意思,两人似乎是蜜里调油惯了。总之餐桌这头气氛温馨甜蜜。另一头的明子琅闷闷的不说话,至于沈彦垂眼切着盘中的牛排,却一口也没有动。他眸色沉得似暗夜,五官紧绷,脸部线条苍白冷硬,像在竭力克制着什么,呼吸急促一瞬,又缓缓归于压抑。二少爷“乒——”刀叉不甚掉到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那头细碎的说话声一停,明叙道:“忠伯,去给沈少爷拿一对新的来。”“不用,”沈彦俯身,声音低低响起:“擦擦还能用。”他弯身去抅刀叉,顺着深红色的桌布往下看,看见了一条修长纤细的腿,足尖漫不经心的勾着他的小腿,撩起他的裤腿,又放下,挑弄的意味十足,像今天在客房里勾引他那样。坐在他怀里搂着他的脖子,眼睛水光潋滟,一点点亲着他的五官。漂亮的诱人的妖精。沈彦脸色几乎没什么变化,仍然平平淡淡的,只是放下了左手,一边吃着切好的牛排,一边在餐布下伸出大手,牢牢抓住青年作怪的小脚。“怎么了?”对面传来明叙低沉的询问。接着,是燕南槿轻轻地解释:“……没事,被烫到了。”“慢点喝。”他没有穿袜子,脚心的软肉和他温热的大手毫无距离的贴合着,这一身皮肉都被养的精细,连脚心似乎都散发着幽幽的香气,可怜的五根脚趾怯怯的蜷缩在他掌中,一动不敢动,沈彦终于可以安静的享受这顿晚餐,他随意地捏捏手中那细颤的脚背,得到青年抬眸看来的一眼。一顿晚饭吃完,燕南槿牵着明叙的手,随男人一同回了卧室。餐厅内依旧飘荡着饭菜的清香。下人们收拾餐桌,管家谨慎的走到仍坐在位置上没有动作的沈彦身旁,轻声问:“少爷?怎么了?”男人黑发垂在眼前,看不出神情,半天才淡淡应了声,起身离开。“没事。”他独自一人回了卧室。二楼主卧内此时却响着欢喜的笑声。燕南槿和明叙并肩躺在床上,青年有点困,昏黄温馨的灯光落在米黄色的床褥上。庞大温柔影子压在身侧,男人起了身。他身形高大,胸膛结实,从床头柜上拿过书,单手揽着趴在胸前懒洋洋闭着眼睛的青年,一边轻柔的拍着他的后背,一边用沙哑低沉的嗓音念着书。念得不是什么文学名著,也不是有趣的小故事。而是西方经济学巨著,晦涩难懂,听得燕南槿昏昏沉沉,没过一会儿便伴随着男人沉稳有力的心跳声进入了深眠。临睡前他又听见了一声低笑。额头被温柔的亲了亲。燕南槿窝在男人温热的怀抱里,听着窗外呼啸而过的冷风,浑身暖融融的,舒服的连眼睛都睁不开。一觉睡醒,外面已经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寒风吹过,枯树垂着光秃秃的枝桠,燕南槿又在温暖的被窝里躺了许久才起床。他换了件明叙给他新买的衣服,是件学生装,下了楼以后正看见坐在客厅内看着书的男人。意外的沈彦不在家沈彦这两天一直待在家里,家里的事也慢慢放在放到了沈彦手里,但外面的公务还是由明叙处理,所以沈彦跟着出去接受一些事情,二少爷虽然看着游手好闲,但其实也会跟着明叙出去处理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