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里?”星华恶狠狠。子霏又搔头:“两百年前在梧,梧桐城,现在……现在在哪里我也说不好啊……”星华明显被这种敷衍的回答火上烧油,斗大拳头提了起来就要挥过来。子霏啊啊大叫捂住脸:“辉月辉月救命啊―――有人要谋杀你老公啊――――”“星华。”拳头落到脸上之前辉月的声音说:“为人父者不知其子,是不是很理直气壮?”子霏颤颤从指缝往外看,啊,啊,太感动了!一句话就象是一根针,而且这一针又狠又准,什么叫一针见血?米见过么?这里见见世面。要不说辉月能当领导,星华只能当小兵呢。水平就是不一样!星华呆滞的站在那里,子霏趁机挣脱了他的掌握,几步跑回辉月身旁。呼――小命有保障了!“当年我不是没劝过你,但你是不愿理,令尊不肯援手。枫城固然是有错在先,但是楚姿并无恶迹。她烙印的时候已经有孕,我花了偌大力气才保住胎儿。”星华的表情象是让谁当脸拍了一砖,傻得不行,喃喃念叨:“怪不得,我以为杨行云和她好,原来不是,是你一直护着她的……”辉月淡淡地说:“他叫楚空,已经成年,娶过亲生过子。下月三殿最后一位角逐,他也会到。你不是看过了入选人的名单了?他从梧桐城来,你回去慢慢等,他必定会准时到。”星华愣愣站着,忽然大叫了一声掉头就跑。简直象是恶鬼在后面撵他一样的飞快,一转眼儿就没了影。冷风呼呼的从大敞的殿门吹进来,子霏看看门,又看看辉月,慢慢竖起大拇指,由衷地赞了句:“辉月,你好酷!”辉月挑眉一笑,三分温柔,三分淡定,三分清雅,一分……辉月抱着肩,慢慢说:“你刚才说什么?你是我老公?”“呵呵……”子霏揽住他笑:“你离开之后,隐龙有好多孩子问我,那个漂亮的嫂子去哪里了。他们都说你是我老婆,难道没道理?那时候你多漂亮多乖……啊,等一下!”他放开手,转身在殿门处,三指骈起在空中虚划,淡绿的莹光幽幽散布在门口,转瞬间消失不见!“好了!”子霏拍拍手:“这下谁也进不来了!”辉月从后面抱着他:“这是龙族的封印?”子霏笑着点头,转身去拥抱辉月。辉月眼里的笑意闪烁,卸掉那层淡漠的屏障,子霏看到的,是从未有人见过的辉月。不是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也不是高高在上不可亵渎的天帝,只是一个情人,一个和他深深相爱的人。子霏意乱情迷吻了上去,辉月的身体皎洁如霜堆雪塑,摸上去却是温热诱人的。“我抱你上床好不好?”辉月的声音轻而柔,子霏意乱情迷的点头,却强调:“我抱你。以前都是我抱你的。”把辉月横抱在手里,眼睛定定看着他美丽的脸庞,一步一步走近床榻。俯身放下他的时候,忽然领口被他拉住,一起跌在床上。“飞飞……”“嗯……”好怀念这称呼。从成年之后,只有辉月在那段时间里如此称呼过他。随着这个名字一起回来的,还有在隐龙时,那无忧甜蜜的时光。“我不喜欢你刚才的称呼……”辉月忽然笑了,十分美丽魅惑的笑容:“调个个儿,没意见吧。”“调什么……”一句话只说到一半,忽然天旋地转,脸朝下埋在锦褥里,辉月压在他的背上。这个姿势……曾经很熟悉……“今天不是说全听我的吗……”子霏难以致信:“你是天帝啊,是这上界最应该守信诺的人……”辉月一笑,压制住他慢慢的剥掉他的衣裳:“你说过,过了午夜就是第二天。昨天我是全听了你的。现在已经是今天了,今天,我没许过诺。”天哪……子霏最后的挣扎只不过让头抬起一点点的高度,看着外面繁星满天……要按照现代的算法不过刚过十二点钟吧!辉月也太……太……太奸诈!后背上一凉,最后一件内衣也被脱掉了。一瞬间子霏只想到两个字,完了。“喂,你应该也没太多经验吧……”子霏的头埋在香馥软堆的枕头里,声音有点闷闷的:“我记得你以前也是很笨的……”辉月在他背上轻轻吻了一下:“我看过不少秘戏图。”子霏一脸黑线,努力忽略在开拓他身体的手指:“你天天坐在那张玉椅子上看秘戏图?”辉月轻笑,手指在某处轻轻搔了一下:“也不是天天。”就算是偶尔看,那也够恐怖的。试着去想象一下那画面。想象不出来。一身庄重肃穆的天帝辉月,坐在他的宝座上看春宫秘戏图?“纸上谈兵……也不一定有用的。”两颊泛红的子霏想,其实,也可能有用,不过他不肯承认。“生命太长久,什么事情也可以尝试一番,因为有大把的时间。”辉月轻描淡写地说,然后……他火热的部分抵了进来。真是……辉月什么时候说的话都要带点哲理么?秘戏图是不是没有写过作润滑的步骤?干涩而紧窒的闭合的身体,虽然被手指撑开过,要容纳一个明显的欲望,也还是吃力的。其实辉月的外表是很骗人。看他一脸温柔淡漠,会觉得这个人一定是虚怀若谷,谦谦如玉。其实……其实他这个人也确实是虚怀若谷,谦谦如玉。只是在这件事情上例外。子霏以前曾经以为那时候的辉月没有足够的判断和学习能力,粗鲁莽撞也是难免。可是就现在看,一个人平时为人处事怎么样,不一定……不一定上了床仍然是这样。在破碎的呼吸和断断续续逸出的呻吟之间,子霏忽然问了一个至为奇怪的问题:“辉月……假若那个时候我,没有带楚空一起跑掉……后来……我们会,怎么样?”番外辉月扳过他的脸儿来,唇贴在一处。清浅的香气变得浓腻绮丽,满眼都是辉月散开似乌云一样的头发。辉月紧紧将他抱在怀中,却不说话。子霏也没有作声,伏在锦堆里只是低低喘息。辉月重又动作起来,细细的,满是怜惜。那样柔和的交付出自己,也占有对方。清香的身体带着薄薄的汗湿,两个人紧紧相贴着在榻上拥抱彼此。“我带着小空离开,实在是很任性。”子霏托起他的脸盘,那双眼睛雾盈水漾,美得惊人:“对不住,当时你一定好生为难。”辉月的声音象是山涧清风:“为难也不算什么,只是一直担心。后来行云回来,知道你没事,算是稍稍放心。”子霏想到那一段时光,恍若隔世。他与行云两相缠绵的时节,辉月的心中定是痛不可当,将头转了过去。辉月和他贴得这样近,发觉不对,伸手在他脸上轻轻一抚,满手全是泪湿,他愣了愣,凑上去吻他流泪的眼睛:“傻子,现在不是没事了么。”子霏伸手紧紧抱着他,恨不得把他勒进自己的身体里去。“傻子,哭什么。”辉月和他脸贴着脸:“我也让你吃了不少的苦,从一开始,一直到现在,我负你良多。你还这样哭,想把我的心都揉碎么?”琉璃灯只有两盏还亮着,有些浅黄的光晕照在两个人身上,子霏清瘦见骨,眼眶已经凹了下去,一双眼又深又黑,看得辉月心惊,探手来摸他胸口灵窍。子霏向一边闪了一闪,微微笑道:“你也学会使坏了,想呵我痒么?”辉月也不迫他,只是放软了身体,在他耳边轻轻呵了口气:“飞飞,我美不美?”他相貌秀雅惊人,却从来都是冷漠自持似天边遥月。子霏从未见过这样满眼春意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