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朦胧的梦境与现实的交错间,江月汐突然被悉悉索索的声音惊醒。她微微张开惺忪的双眼,只见一个黑影敏捷地从窗口跃入,如同夜色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落入了她的视线。
一股寒意瞬间从脊柱骨升起。
睡意瞬间消散,她惊愕地喊出声,心中的慌乱在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时稍微平复了一些,“七七,是我。”
灯光大亮,江月汐适应了光线后,便看到纪云淮站在床前。
纪云淮来得匆忙,身上还穿着制服,只不过袖子已经卷到手肘位置,黑色的裤子上也沾了不少灰尘。
江月汐看着大开的窗户,气得直骂:“纪云淮,你是不是有病啊,这里是六楼!”
纪云淮轻轻地扯下领带,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淡淡地道:“你是在关心我吗?”
江月汐以冷漠而讥讽的笑容回应道:“我是怕你死这里,影响整栋楼的房价!”
纪云淮微微一愣,随即模仿着她的神态,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缓缓说道:“呵,真是有劳你费心了,我还死不了。”
“你来干什么?”
“收拾一下,跟我走。”纪云淮说。
江月汐自然不会轻易听从他的命令,尤其是在他深夜找来周信上演那般戏码后,她对他的怨念尚未消解。
然而,她也明白,在这种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敏感情境中,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冲突,最好还是保持冷静,不轻易激怒他。
“太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江月汐试着心平气和地说。
纪云淮轻轻抬起手腕,目光落在精致的腕表上,时针已悄然跃过了五点的界限。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已经到了‘明天’,既然你不想自己走,那我就不客气了。”
江月汐猛地一怔,眼中的惊慌清晰可见,她意识到纪云淮并非在开玩笑。
正当她准备从床的另一侧逃离时,纪云淮却出其不意地扯住了她的脚腕,将她猛地拉回了床边。
“放开,我要叫人了!”江月汐又踢又挠,纪云淮跪在床上,把她双腿压住,拿起领带就把她两只手腕绑在一起。
江月汐急忙大喊:“救命——唔,唔”
还没喊完,突然之间,纪云淮一手握住她的下巴,紧接着一团柔软的毛巾被塞到口腔里。
江月汐瞬间瞪大了眼睛,看向纪云淮,眼中充满了惊恐与愤怒。
纪云淮却没有丝毫的怜悯,只是用他那双深邃的眼眸凝视着她,随后眼神闪了闪,对她要喷火的眼神视而不见,把人捆好后,扛在肩膀上就朝外走。
江月汐完全被钳制住,根本逃不了,唔唔唔的用喉咙发出阵阵愤怒的声音骂人,纪云淮不用细听都知道,她骂的不外乎就是混蛋王八蛋,再加一个神经病。
反正别的她也不会骂,他已经气得没了理智了!
江月汐见挣脱不开,心里慌得很,纪云淮扛着她往外走,她头朝下,胸口抵在坚硬的肩膀上,又难受又想吐。
她期待半路上能碰到邻居,帮她报报警什么,可是——
从她家门口到电梯到楼下,直到上车,一路上竟然站了好些个穿黑色西装的人,像保镖一样跟在纪云淮身后,阵势弄得挺大,别说遇到人,这群凶神恶煞的“黑社会”吓都吓死人了,谁还敢惹。
纪云淮平时很低调,身边除了周信以外,几乎没有其他保镖,这一遭倒是让她见识了他背后的阴暗,完全就是个流氓头子,比她哥还嚣张跋扈。
纪云淮走到车前,周信立即打开车门,他把江月汐往车里塞,江月汐心里明白只要一上车肯定是凶多吉少,她拼尽全力双手抠在车顶上,双腿蹬着车门,嘴里哼哼唧唧,就是不松手。
“七七,你听话一点,要不然伤到了我也心疼。”
江月汐陷入无言的境地,她的眼神虽然凌厉,却无法对纪云淮造成实质性的威胁。纪云淮表现得若无其事,耐心地与她周旋,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