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微微一笑,说,好。凉生,我该怎么告诉你呢?我不是不快乐,只是,我快被陆文隽的约定逼疯了。我若爱你,便怕失去你。那个夜晚,我在街上奔跑,枪声一次一次地回响在我的脑子里,我想,我失去了你;我想,是我害了你!我想,我该用怎样的方式杀死我自己,才能让自己不痛恨自己。我想,我只有离开你。我和凉生去往酸枣林的那片地的时候,被周围突然新铺砌的道路给惊呆了。这曾经是荒郊野岭的地方啊。凉生笑笑,说,没想到这个与世隔绝的小村落,也会发展得这么快。当我们越走越近,看到越来越多的人,看到路标上出现&ldo;天生苑&rdo;的时候,凉生的脸上出现了隐隐的不安。这时我们看到在路边卖水果的李婶。李婶一见到我们就连忙招呼,说,哎呀,姜生,凉生,你们也来看姜花园啊。姜花园?凉生脱口而出,那是一种被侵犯了领土一样的勃然大怒。我看着李婶,又看看路边停放的来自城市里的汽车,虽然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是隐约间感觉不安。李婶将小孙子抱在怀里,给我们递水果,说,我也不知道,为啥是姜花园,反正啊,前几年吧,有个有钱人,买下了这五百亩地。说来也奇怪,那人不种什么名贵的花糙,就种了那普通的姜花,说是为了将来娶他的妻子建的。后来,年前吧,听说他妻子死掉了,那有钱人就再也没有来过。你瞧瞧,每年5月啊,这里就来好多人,拍婚纱照、郊游的。反正啊,周围人都知道,咱们魏家坪有片姜花园,叫什么&ldo;天生苑&rdo;,反正那有钱人和妻子的故事挺感动人的,可我不会讲,哈哈。反正就是天生一对儿的意思就是死了也是天生一对儿。李婶的话音还未落定,凉生立刻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他比谁都敏感,他也比谁都懂‐‐这姜花园是谁留下的!这有钱人是谁!这&ldo;天生苑&rdo;用的是谁的名字!他本以为的最后的净土,到头来却被人喧宾夺主。呵呵。那个男人,他的表兄,曾为了娶他最爱的女人,为了她的欢心,苦心建立了这片爱情天地,最终却成了失乐园。然而,这失乐园遗留在魏家坪,却又变成对自己的嘲讽。若让它留下,势必面对的将是别人口中心中念念不忘的传说‐‐有个有钱人,要娶他的妻子,所以我愣了愣,看着那片白茫茫的雪一样的天地。每年5月,姜花会盛开。原来,他曾在这里,等过我很多年。哦。我去读书,我离开了他。我们相约,过四年的桥,走四年的路,见识四年的风景,如果还记得彼此,就回到这个城市。然而,我回来,却是为了凉生。就在这时,我看到不远处,有个熟悉的身影出现,正在披风衣。是他?我愣了愣。转而,回头,看到凉生离去,便转身追着凉生而生。身后,姜花如雪;往日,他曾爱我。回到家,却不见凉生。正在我要出门寻找时,却在推开门的一瞬间,吃惊地发现,眼前的男子,赫然是他!我吃惊地后退,喃喃,天佑?回过神儿来后,我连忙关门,就像是一种抵抗一般。他却一把拉住我关门的手,整个人欺身进来,冷冷一笑,说,怎么?就这么不欢迎我啊!我无奈地退到一边,却怎样也甩不开他牵制我的手,我轻声说一句,放开!他却握得更加紧,不肯放开。我紧张得不能喘息,只能勉强地寻找话题,避开他制造的这种无声的霸道所制造的压抑气氛,我小声说,你来干吗?他不说话,只是看着我,眼神越发幽深,仿佛一汪随时会将整个人给淹没的神秘潮水一般。压抑的气氛越加诡异,最终,他一把将我揽入怀里,未等我反应过来,他便捧起我的脸,拼命地亲吻起来。我拼命推他,我说,你闪开,你有宁信,你们有孩子!别碰我!他酿跄到一旁,吃惊地看着我,然后,一字一顿地否认,说,我只爱你!我没碰任何人!更没碰她!你不要听风就是雨好不好!姜生,难道,我的心,你还不明白吗?难道一定要我掏出来给你看看,你才相信吗?我和宁信真的没有什么!说着,他就开始破开自己的胸膛,瞬间,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