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射援和皇甫坚寿没想到的是,人家还真就一点面子都不给!
别说优惠了,采买价格高出市价两成都不行,得花两倍的钱。
别说是皇甫坚寿这样的暴脾气,就算是一向读书养气的射援,都差点崩了心态,就没见过这么欺负人的!
陈贵见两人表情愤懑,却不做声,只能再次开口:“两位,我只是个生意人,在商言商,就算是两倍的价格,也比长安城内的粮价低得多吧?终究还是有得赚的,无非是多赚少赚的差别罢了。”
那凭什么你多赚,我少赚!?
儒家虽然鄙视言利,可大到维持朝政运转,小到支撑军队用度,何处不用钱粮?
因此越是当家,越知道柴米油盐的精贵,越是要精打细算,锱铢必较。
射援依旧在为此而做着努力,只见他对陈贵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长安城内,粮价飞涨乃是有奸商哄抬物价,岂能以此为据?更何况大宗采买,不给实惠也就罢了,还要加价加到两倍,这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陈贵把手一摊:“降价是不可能降价的,买卖全凭自愿,要不二位还是先回去考虑一下?”
陈记粮栈的信息渠道,早就把事情调查清楚了,知道长安缺粮,皇甫嵩更缺粮,所以才敢这般有恃无恐,狮子大开口。
正当陈贵以为自己吃定了射援和皇甫坚寿之际,忽然一人闯入宴会。
此人年轻英俊,气质潇洒,手持折扇,自有一股叫人心折的优雅和从容,来着不是别人,正是鬼才郭嘉。
郭嘉言辞犀利,一句话就成功的喧宾夺主:“陈掌柜肯不肯卖,其实一点也不重要,因为没我的命令,一粒粮食也过不了函谷关。”
陈贵自然认得郭嘉这位陆宇面前的大红人,心情十分不爽,却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前打招呼:“军师大人大驾光临,在下真是有失远迎,何必及早通知一声,好让我提前有个准备?”
郭嘉目光微斜,冷冷一笑:“就是要让你毫无防备才好啊,行了,不关事的,都可以走了。”
说完手中折扇,轻轻一挥。
现场顿时犹如飓风过境,赴宴的宾客无不夺路而逃,生怕被牵扯进这骇人的旋涡之中,被大人物之间的争斗,殃及池鱼,粉身碎骨。
除了陈贵之外,其他粮商都跑了个干净。
郭嘉唇角扬起,勾勒出一个不屑之中,又充满玩味的笑容:“怎么,陈掌柜不走吗?”
陈贵被郭嘉如此轻视,心中不爽更盛,但依旧针锋相对地回应道:“我是此地主人,有客人上门,怎可离开?”
“哈,什么时候,这洛阳城内,轮得到你这样的人来做主了?”
郭嘉却是丝毫没给陈贵面子,语气中的鄙夷,更是不加掩饰:“人贵自知,不自量力的后果,别说是你,就算是你身后之人,也承受不起。”
冰冷的目光,死亡的威胁,明明只是轻飘飘的话语,眼前之人,更是手无缚鸡之力,可不知为何,陈贵在郭嘉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巨大的威势和压迫。
仿佛滔天巨浪,席卷而至,让他连反抗之心,都难以生出,下意识就连退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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