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听闻镇国公世子前些日子送了一个木偶,你受了?你看上他了?&rdo;
话未毕,他啧了一声摇头道:&ldo;哦,不对,今日你风头尽出,可是看到当今圣人在,你这小凤凰要换个梧桐枝栖一栖?&rdo;
&ldo;你无耻!&rdo;
苏令蛮哪知道有什么圣人不圣人的,怒急&ldo;啪&rdo;地一记要甩个锅贴过去,便被他抓在了,杨廷轻轻一嗅,笑了:&ldo;我无耻?若你不存了其他心思,为何要问信伯要了露华饮?饮之遍体生香,尤物,啧。&rdo;
&ldo;你道礼部侍郎那不争气的小儿子如何说你?言难得尤物,要纳回家做妾暖床,既是要卖,为何不卖给一个真心实意心悦你的男人?&rdo;
杨廷说完,又后悔了。
一颗心仿佛被浸在酸水里泡了又泡,揉了又揉,又酸又软又疼,他茫然地想:莫非情之一道便是如此?
将自己的心捧给对方,随他捏圆搓扁,可又无可奈何。
阿娘当年……也是如此?
他从前不曾经历过这般炙热的感情,完全不知如何处理,只知道制着她双手抱着怀中这个冷冰冰的小娘子低声歉哄。
暗处的莫旌几乎是怀疑自己眼睛出问题了。
他远远站着,时不时瞥上一眼,只觉得前边暗处那个手忙脚乱的壮汉内里大概是被谁偷偷换了芯子了。
谁能想到那个素来冷清孤傲的岫云杨郎有朝一日会这般低声下气地哄人?
莫旌悄摸地挪到绿萝身边,&ldo;哎&rdo;了一声:&ldo;卯一,说不准,咱们俩又得合并成一家了。&rdo;
绿萝瞥了他一眼,没吭声,心里却是默认了的。
主公这人,向来看准了什么东西都会去拿,拿不到便骗,骗不到便偷,反正不论如何最终都能如愿的。
苏令蛮愤怒地瞪他,奈何手脚被制,打又打不过,十分力气使不出三分,只得狠狠就着其胸口用力一咬,不到一瞬立即又&ldo;呸呸呸&rdo;地吐了出来。
&ldo;我这衣裳,十日不换了。&rdo;
苏令蛮差点没吐出来,她瞪着他:&ldo;莫说嫁给你,便连你呆在一个地方,我都厌恶地几乎无法呼吸。&rdo;
杨廷心中一滞,只觉得胸口那一块疼得像是用刀子搅过似的。
他疼,便想让她也疼。
杨廷抵着她靠在树干上,一手捏着仿佛一折便断的细腰肢,一手控着她脑袋,借着身体的优势压制她,低头便想堵住那张出口伤人的嘴。
苏令蛮抬脚便踹,杨廷膝盖一顶,直接分开她腿,女子细长的双腿被分开,杨廷以身子卡住她,一手捏着她两只手牢牢按在树干上,脸上却立时被狠狠挥了一巴掌。
&ldo;啪‐‐&rdo;
清脆的巴掌声回荡在安静的空气里。
苏令蛮胸口起伏着,怒瞪着他:&ldo;登徒浪子!&rdo;
杨廷一哂,凤眸燃起惊天怒焰,纵面目普通,可姿态依然带着点狂放的矜贵:&ldo;本侯在坊间的叫价一晚已到万金。&rdo;
&ldo;你赚了。&rdo;
&ldo;呸!&rdo;苏令蛮不雅地朝他啐了一口:&ldo;侯爷什么时候起去坊间卖上一票?&rdo;
威武侯语塞,难得耳根微微发红,道:
&ldo;果然野猴到了长安也还是野猴,装不了几日便露爪子了。&rdo;
远处一阵轻巧的足音响起,苏玉瑶的声音传来:&ldo;阿蛮姐姐不知去了何处,听闻中元魁首还有另外的奖励,阿可,你与我分开寻一寻。&rdo;
苏令蛮立时闭住了嘴,两人一番厮扭,衣衫凌乱,何况她被他一条腿抵在树干上,缠在一块,远远瞧着便像是&ldo;打野食&rdo;,实在不宜让人看见。
女子的冷檀香与男子的龙脑香在这暗夜里缠绵地搅合到了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