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怎得现下却无缘无故做起了这样的梦,还有梦里那么多的血……顾相檀越想越不安。不过他还是对安隐道:&ldo;不用了,再等等吧,另外,让赵溯去前厅吧。&rdo;除了衍方,他身旁没什么可以派出去打探的人了,须弥殿的,顾相檀是一个都不信。顾相檀穿戴整齐进了前厅,赵溯已是等着了,顾相檀对他浅笑了下,在桌边坐了下来。正是晚膳的时候,安隐端了粥来,顾相檀让赵溯一起用,话说出去,却见赵溯正看着自己似是出神。顾相檀莫名:&ldo;怎么了?&rdo;赵溯一愣:&ldo;没,无事,我只是瞧着灵佛的脸色比前两日好些了。&rdo;顾相檀道:&ldo;应该是药正好对了症吧。&rdo;赵溯问:&ldo;灵佛今日没有出过门吗?&rdo;&ldo;没,本想去国子寺的,但是有些疲累,再等等吧。&rdo;要是往日,顾相檀还能打起精神和那些人对付对付,加上他的确该去探探赵界的口风,不过顾相檀这几天太累了,赵鸢又不在,他实在不怎么想瞧见那些人。赵溯&ldo;哦&rdo;了一声,不说话了。顾相檀瞥了他一眼:&ldo;外头可是有些什么消息?&rdo;赵溯顿了下,摇头:&ldo;无非就是那些,皇上和三王都各自忙着呢。&rdo;顾相檀搅着碗里的粥:&ldo;我总觉着这事儿没完。&rdo;赵溯笑道:&ldo;灵佛别多虑了,三王只要不死,本就完不了。&rdo;说着把面前的菜往顾相檀推了推,&ldo;灵佛还是要多顾念着自己的身体些。&rdo;顾相檀迟疑了下,还是舀了一勺粥,刚要放进口中,安隐急急地走了进来。&ldo;怎么了?&rdo;顾相檀看他脸色有些不对。安隐张了张嘴,又看了眼赵溯,低声道:&ldo;太子派身边的侍从给您送了些补身的东西。&rdo;顾相檀对上了安隐的眼睛,点点头:&ldo;让他放那儿吧。&rdo;安隐道:&ldo;这个……说是太子带了话来吩咐,要亲自对您说。&rdo;顾相檀皱了眉,无奈地起身,对赵溯说:&ldo;我去看看。&rdo;赵溯自然颔首,俯身把顾相檀恭敬地送了出去,回头看着桌上一口未动的清粥,眸光一闪。而顾相檀一出去就快步往前走,问道:&ldo;是陈彩?&rdo;安隐点头:&ldo;是,看着很急的样子,我让他在后院等了。&rdo;顾相檀暗忖着陈彩能有什么要和自己说的,难道是太子又闯了祸?或者宗政帝有了提拔他的意思?一边想着,一边进了后院。那头陈彩一见他来了,忙迎了上去。&ldo;怎么了?&rdo;顾相檀见他面色很是凝重。然而陈彩一开口就让顾相檀顿在了原地。陈彩说:&ldo;灵佛,六世子出事了!&rdo;&ldo;你说什么?!&rdo;下一刻,陈彩的袖摆就被对方抓住了,顾相檀瞪大眼,惊惶道:&ldo;出了什么事?&rdo;陈彩没时间思忖顾相檀过大的反应,只道:&ldo;就在晌午,奴才和太子都瞧见的,六世子有些抱恙,接着忽然就吐了血,失去了意识。&rdo;陈彩本想着应该不算有大碍,将军府还有神医坐镇呢,怕是灵佛也早晚会知晓,便没有多事,然而方才又听得皇上那儿传来的消息,陈彩才觉得不对了,姑且打算走一遭看看,没想到见得灵佛还在须弥殿中,那就是说明他还不清楚这事儿,看来自己是来对了。&ldo;现在如何了?!&rdo;顾相檀出口的声音有些尖利,又有些颤抖。陈彩顿了下才道:&ldo;怕是……危在旦夕。&rdo;顾相檀猛地怔了怔,当下只觉眼前一黑。……渊清!?☆、毒引长平街尾的神武将军府内,此刻一片沉郁,仆从蹑手蹑脚却来去匆匆,主子们则一个个都守在偏院的主室前,只等着里头有消息传来。赵则一个人来到正厅,因着侯炳臣信佛,所以这儿的正中墙上挂了一副高约一丈的工笔佛陀像,赵则双手合十,难得静下心来抱佛脚地念叨着,希望佛祖保佑六哥可以度过这个难关,哪怕自己今后做牛做马都倾心以报。正跪拜着,后头便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赵则以为是哪个小厮没了分寸,回头却见得几人速速而来,走在最前头的,不是顾相檀又是谁?赵则一惊,都忘了起身,顾相檀已是来到了他的身前,开口便问:&ldo;渊清呢!?&rdo;赵则一时没反应过来对方喊的是他六哥的表字,直到顾相檀拔高了嗓子又问了一声,赵则才回神道:&ldo;在……在屋里,羿峥给治着……&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