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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此刻那疼痛竟又愈发剧烈了，一时让冲到眼前的赵勉在赵鸢眼中都变成了模模糊糊的重影，喉咙口微痒，不由轻轻咳嗽了起来。赵勉这剑才刚抬起，就见赵鸢整个人猛然一怔，继而&ldo;噗&rdo;的一声后，晃了晃，直直倒了下去。&ldo;‐‐六哥！&rdo;直到赵则的惊叫响了起来，赵勉才回过神，他手指一松，铮亮的宝剑&ldo;咣当&rdo;落了地，再去看自己的胸前，竟染上了一大片赤红的鲜血，是方才他亲眼瞧见从赵鸢嘴里喷出来的。而此刻的赵鸢已是虚软的瘫在地上，面如金纸，毫无动静了。赵则吓得呆了，牟飞也随着一脸无措，还是毕符冷静，三两步扶起人事不知的赵鸢就道：&ldo;快回府，找神医诊治少爷！&rdo;看着那些人如一阵风般心急火燎地刮远了，赵勉片刻又茫然又惊慌地对一旁的陈彩道：&ldo;本、本宫的剑……可还没碰到他啊……是赵鸢自己倒下去的，不、不是我……&rdo;陈彩紧蹙着眉，听得赵勉的话，还是安抚道：&ldo;应是和太子殿下无关，六世子怕是哪里受了伤了……&rdo;顾相檀倚在窗边小憩，安隐一推开门，顾相檀就睁开了眼睛。安隐上前想要关窗，顾相檀不让。安隐道：&ldo;公子才好些，吹了冷风受了凉怎么办？&rdo;顾相檀摇摇头：&ldo;关上有些闷……&rdo;安隐无法，端了手里的药碗给他：&ldo;那公子快些把这药喝了吧，这可是神医开得方子。&rdo;顾相檀瞥了眼那乌黑的药汁，虽说比起宫里太医熬的那些味道有所不同，但药哪里有好喝的，顾相檀瞧着总是兴致缺缺。安隐知晓他在想什么，不由道：&ldo;神医可是六世子亲自请来的，公子服下后好没好，我们总要给他回个话，公子可别让我们不好交代啊。&rdo;听他说起赵鸢，顾相檀忍不住笑了：&ldo;这都是哪儿学来的，苏息教的吗？让他进来，我给好好训训。&rdo;安隐板着脸：&ldo;行，公子先喝了药，我马上让他进来听您的训。&rdo;话才落，苏息就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ldo;公子寻我做什么呢？&rdo;顾相檀看了看他身后：&ldo;衍方呢？还没回来吗？&rdo;因着怎么想都不放心，顾相檀还是让衍方去将军府走了一趟，探视一下侯炳臣，再问问赵鸢如何了。&ldo;没呢，出去有一会儿了，莫不是去哪儿遛弯了吧。&rdo;&ldo;你以为人人像你似得。&rdo;看着顾相檀喝了药，安隐把碗收了，又去铺了床：&ldo;公子睡一会儿吧，醒了，衍方就该回来了。&rdo;顾相檀起身走了过去，想了想还是道：&ldo;别等我醒了，衍方一回来你就喊我。&rdo;……顾相檀这一睡下去，迷迷糊糊间似是做了好几个梦，有上辈子的，也有这辈子的，交互穿插在一起，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到后来顾相檀自个儿也有些分不太清了。只记得最后一个场景似是在太|祖祭礼时，不过才三岁的自己被一个大些的孩子不察绊了一跤，那一跤跌得极狠，在梦里顾相檀都觉得自己的鼻子快要摔没了，对面那孩子却仍是无动于衷地站着，不顾自己的哀声痛哭，板着一张像是仙童般的脸还冷冷道：&ldo;别欺负我弟弟……&rdo;顾相檀觉着委屈的不行，自己明明是瞧见了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孩子想和他一起玩，怎么就是欺负了，谁晓得这家伙一上来就把自己绊倒了。顾相檀于是向爹爹哭诉，爹爹只心疼地给他擦脸，可是脸上那血怎么擦都擦不完，最后甚至染红了帕子，染红了爹爹手，自己的衣裳，还把那绊自己的人一起染红了，最后哗啦啦地蔓延成片，整个梦中都被鲜血所浸没了……顾相檀吓得猛然睁开了眼！屋内已是点起了烛火，门外有人在小声的说话，顾相檀撑起身，叫了声安隐。安隐忙进门，顾相檀问：&ldo;可是有人来了？是衍方吗？&rdo;安隐摇摇头：&ldo;是溯少爷来了。&rdo;顾相檀皱起眉：&ldo;衍方怎去了这么久还不回来？&rdo;安隐道：&ldo;要不要再派人去打听一下？&rdo;顾相檀抚了抚胸口，心还是跳得很快，想到那梦，他觉着万般的诡异，他竟然梦到了小时候，不是在鹿澧，是更早更早的时候。就像那一日赵鸢回到大邺时，顾相檀对宗政帝所说的那般，他和赵鸢的第一次见面并不在那荒郊小院，而是在京城，顾相檀那时才三岁，赵鸢也就六七岁而已，那一年宗政帝刚登基，所以祭天祭太|祖，只是具体的情形顾相檀年岁太小早就忘了，还是之后和对方无意中说到才把这一茬想起来的，之所以他还记得赵鸢，就是因着对方让自己摔了一跤，听爹爹说，那时自己留了很多血，还差点破了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