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葵一示意,率先轻盈地落在了某顶最大的营帐之上,跋锋寒亦是提气跃起,轻轻落下,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且因他注意立于营帐的支架之上,营帐顶部并未有一点凹陷,若是有一处些微的陷入,只怕营帐中若有高手,便会发现他们的行藏。龙葵拉过跋锋寒的手,在他手上慢慢划出几个字来,四十七人,皆是高手。指尖微热,弄得他掌心一阵微痒,如羽毛轻轻扫过。跋锋寒的眼中透出慎重之意,因能被龙葵称之为高手,定然十分难缠。退?他拉过她雪白柔软的手掌,慢慢划过。她琉璃般的黑眼睛看着他,忽然一笑,只见她取出一柄细细的尖刺,只在靠近骨架的地方,轻轻刺出一个洞,那尖刺十分锋利,竟似是刺入豆腐一般,轻而易举,且不曾发出一点声响。跋锋寒默然,见她又刺出一个洞来,朝他一笑,顽皮地眨了眨眼睛,不知为何,方才被她划过的掌心又一阵微痒,那片羽毛似是一直扫到他的心尖。两人低头,凑到那洞上悄然看去,抬起头来却相顾愕然!因他们如何也不曾想到这顶马吉营地之中戒备最森严的帐中会是这等情形!作者有话要说:球休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昨天考完试,今天才休息一下下,明天又是水深火热的上班啊啊啊我不要再加班了啊啊啊!1919、后招…他们所料本不差,这个营帐应是马吉的营帐无疑,虽是夜晚,但帐内点着数盏铜雀绕颈宫灯,直把整个营帐照得亮如白昼,地上铺着厚厚的羊毛地毯,从陈设到器具都华贵到了极致,充满奢靡的气息,但现如今却没有一丝奢靡的模样!因帐内坐的非是那个肥头大耳的马吉,而是无论外貌还是气质都风雅得无可挑剔的王猗,他正安然坐在榻上,手中一卷书,微垂着眼睑,烛光下如玉的脸庞像是笼了一层独特的光晕,只这一个人,使得这个华丽到俗气的营帐骤然间富贵雍容起来。那种从容宁和的模样似乎他才是这个营帐的主人,龙葵与跋锋寒看去时,也产生了这样的错觉,但当看到那帐内密密围了两层人时,才知道绝非如此。果然,帐内除了王猗,尚有四十七人,正如龙葵所说的数目,一人不多,一人不少,那个毫无武功的王猗显然为她所忽略。也幸得这是马吉的营帐,是这些营帐中最大的一个,这些人才能够不显得那么拥挤,他们围着王猗所在的雕花坐塌,严密谨慎,无一处遗漏,龙葵相信,若这不是营帐而是房屋,那房梁上必然也蹲着一排人大概才能让他们放心。至于么,怎么看猗公主都是没有一点武功的样子。龙葵抬起头来看向跋锋寒,跋锋寒亦是蹙着眉,迎上了龙葵的目光。显然,王猗是被围困,或者说,被看守,那四十七个高手的目光总是警惕地盯在他的身上,也亏得他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如此淡定的模样。跋锋寒拉过她的手来,在雪白的掌心缓缓划出一个字,救。虽只是这个字,龙葵却从他的目光中明白这后面还该加一个问号才是,毕竟王猗与他们不过萍水相逢,即便是告诉寇仲与徐子陵一些关于八万张羊皮的讯息,也并不值得他们去为他冒险。两人看准下面巡逻的战士走过,刚想悄无声息地跳下营帐,却听到帐内声音响起!不过停顿片刻,便错过了这次时机,只得专心朝帐内听去。&ldo;让马吉过来,我有话要说。&rdo;王猗的声音清澈悦耳,即便是身处这样的境地,听来依旧十分有礼尔雅。&ldo;王公子,你莫不是以为还是客人么,可别忘了现如今可是阶下之囚!&rdo;说话的人虽操的是汉话,但带有浓重的突厥口音,且听来十分刺耳,与方才王猗的声音简直形成鲜明的对比。只听王猗低笑几声,温然道:&ldo;沙利谷,你定要得罪我么?&rdo;帐内一时无声,气氛突然凝滞,显然帐内众高手皆对那手无缚鸡之力的王公子颇为忌惮,这点让龙葵与跋锋寒大奇。&ldo;王公子稍等,我这便去请马老板。&rdo;这时那些人中一人越众而出,他非但长得轩昂英俊,更因他的气度动静,处处表现出第一流高手的风范和自信,十分惹人注目,但看向王猗的目光中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之意。不过等了片刻,帐外便传来一阵大笑,&ldo;王公子可是感到无趣了,都怪我马吉招待不周!&rdo;话语仍是那样热情,甚至透着真诚之意,若非龙葵与跋锋寒亲眼所见帐内王猗乃是被重重看管,也几乎要以为王猗不过在马吉帐内做客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