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昱爹直拍大腿地赞同,和家里媳妇儿子说了,果然乐的一蹦老高,没有不同意的。这在村里独一份,就没有哪家婆婆不把账,允许媳妇儿子藏私房钱的。二儿媳妇小儿媳妇回娘家一说,娘家妈都感叹自家姑娘有福气,说这么一户开明人家。平心而论自己却做不到。而程昱也明白他娘能做到这一步完全是为了他着想,为了他老了孤身一身也能有银子傍身。
程昱的干劲便更足了。
他们帮着周景做好香肠鸭货,周景就问他们拿多少钱的东西推销。
程昱为保险起见一共只要了十斤,赵有信也跟着要了十斤,王仁拿了二十斤。三个人把押金银子交了,就开始分头推销。
由于三人业务都不熟练,其中程昱和赵有信又是第一天独立推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推销完,周景就和他们定下,最晚午时,午时末不能回来,就得自己回去。
等到手里的吃食全部买完午时早就过了,三人都舍不得坐车,便走回来,到家的时候正好晚饭点,不好直接去周家便各自返回家匆匆扒拉口饭又来的。
王仁乐得脸都要成菊花了。
“哥夫,今天我签了一笔单子,是香肠每天五斤,鸭货每天十斤,半年期。”王仁道:“虽然量少效期短,但好歹□□小也是肉。”
拿到这笔单子王仁还挺忐忑,怕周景不给他算业绩,毕竟之前周景带他签最短单子也是一年期效的。
周景却道:“可以,咱们和他们签契约本身而言多久都行,为的就是防止那种今天要明天不要的,咱们都当他家要全做出来了,结果突然不要了,那么多香肠这时候也放不住,咱们岂不是就都砸在手里了。像你签这种半年约的也没关系,记着到约的前几天一定要把之后的契约补上,要是人家不愿意和咱俩继续合作了,问问什么原因,记好反馈给我,咱们是要改进的。当然也就不必给这家继续供货了,咱们制作的香肠量就要适当调整。”
王仁道:“我记下了,这几个单子签约日期和到约日期我都记着,到时间一定早早过去续签。”
“可以。”周景转头又问“你们两个怎么样?”
程昱道:“我是本本,有三家小量在我这里拿货,想暂时卖几天看好不好卖,好卖的话再给我签订契约。”
“这样是可以的,不过咱们只能给他们三到五天的期限,免得出现我之前说的状况,咱们得不偿失。”
“我知道了。”
轮到赵有信说话,他却半天不吱声,周景不得不又问了一遍。
这才呐呐道:“卖是卖了,可他们不肯给我十八文的价格,只肯给我十五文,我寻思着卖不了也是扔,就同意了。这是一百五十文钱。”说着把铜板掏出来给周景推过去。
周景并不接着,直接道:“有信,钱你不用给我,自己收好。昨天你在我这里拿货的时候我就事先和你讲过,我不管你们能不能卖了,又或者糟蹋多少东西,总之我这里是不负责任的。现在你自己决定低于我给你的拿货价卖给铺子,那么你损失的这部分我是不会赔偿。”
“可……可那是一百二十文铜板,我……”
“表弟。”王仁疾言厉色打断赵有信接下去的话。“东家事先已经和咱们讲清楚了,说好的盈亏自负,还特意叫咱们少拿货,咱们也都是签了契约的。你不能因为你自己的擅做主张就想把责任推给东家。你应该明白做生意赚钱不是儿戏,在人家给你降价的时候就不能不吱声,人家要怎么样就怎么样。”
程昱也道:“表弟,不是表哥跟着说你,这种事情你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当初咱们刚来第一天,跟着东家推销的时候,有户铺子掌柜就和你降价,你就要擅自做主去接银钱。幸好那回我们都在,及时阻止了你。当时东家就解释过这种事情是绝对不可以的,为什么你今天还会在犯。”
“是他……要给我这个价格的,我没同意。”
“没同意为什么会把货留下,把铜钱拿回来,这不就等于你默认了吗。”
赵有信耷拉着脑袋,丧丧的。
周景道:“有信,这次你的损失只能自己承担,我绝对不可能管。我以后肯定是要招更多的销售员的,这个头一旦开了,很可能给有心人钻空子。还有你就把它当个教训,以后别再犯了。不过有一件事情我现在要讲明白,不只对你说的,还有他们两个。下次谁要是还敢擅自做主把我定下的十八文价格压低给铺子拿货,那么除却他自己的损失还要赔偿我的损失。”
“为什么?”赵有信不明白,自己都赔钱了,于周景而言没有任何损失还白赚了一笔银子,为什么自己还要赔偿他的损失。
周景道:“因为你是我聘请的销售员,出去推销代表的不是你们自己而是整个周记香肠。你自己认赔银子降价给铺子卖,说出去谁也不会信,只会认为是我授意的。到时候传到人家拿货量大的铺子里,人家的掌柜肯定会有想法,觉得不公平。凭什么买的多没有优惠少的却有。到时候找我降价我要怎么办,真如你今天给的价格降价了,我便一文钱不赚,全白忙活了。可我请的人工销售员还等着我开工钱,这么大一笔开支都要我自己出,我要损失多少。可不降价,人家会认为是我怎样,心里有了想法,直接不要我的货了,这我又损失多少。这些我要跟谁算去,你因为你们自己的一个自认为小小的决定很可能就让我失去信誉,甚至砸了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