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夫人自是知道她可靠才叫她去看簪子,送走陶湘,拿着图纸去了陶太夫人的屋子,俩人支走奴仆,嘀嘀咕咕了一下午,一起去找了陶老太爷。
虞家的宴席散了,主子们却还聚在议事堂。
“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今日会解除婚约?”虞老夫人非常不高兴虞青山的隐瞒,他但凡提个醒,她今日也能少受点惊。
他是一点也不知道心疼她这个母亲!
虞青山反问:“母亲认为段家会娶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做正妻吗?”
有赵元璟在宫里给他捎信儿,曾氏兄弟和晋王妃的打算他一清二楚,所以他就将计就计,和女皇坦白了一切,承担毁婚的责任。
圣人自始至终都在为段家做打算,他父亲是忠臣,也是高祖旧部,她就算在立储这件事上动摇了心神,也没想毁这桩亲。
她再找不出像虞家这么好摧毁,又可靠的旧臣保护段氏。
虞月媚如斗败的公鸡,让谢宛如哭红了眼,她哽咽着埋怨,“既然如此你为何不说,你这么做让媚儿丢人,也让我丢人!你考虑过我的感受没有!”
她无论在娘家还是婆家都没被苛待过,下人们也都捧着她,唯一让她受到挫折的就是虞娇娇!
她就是想让虞娇娇后悔说那些话,虞青山为什么不能体谅她!
“我答应你的事都做到了,我不可能为了一个与虞家无血缘关系的人,将阖府人的性命都赔进去。”
虞月媚想变身成身份尊贵的郡王妃,那就凭自己的本事,段允贤都没为她痴狂昏头,他为何要犯蠢。
晋王妃三番两次同圣人说不要虞娇娇做儿媳,不就是认为虞家舍不得这桩亲事,一定会认虞月媚做嫡女,可段家会认她吗?
以假乱真,藐视圣人赐婚,蔑视晋王府,他虞家有多大的能耐,能扛住这两项罪名。
谢宛如非要给她一个嫡出的身份,他成全她,也顺便迷惑曾氏兄弟和晋王妃。
“父亲难道对女儿就无一丝怜爱之情吗?”虞月媚伤心落泪。
“你做了什么用我说吗?”虞青山拍了拍手,他的随侍拿了一堆烂布从门外走了进来。
虞老夫人看到熟悉的妃色礼衣,吃惊的问:“这是怎么回事?”
虞青山质问虞月媚,“你收买的眼线,毁了我女儿今日要穿的礼衣和头面,还将她所有衣裳都撕毁了,我且问你,娇娇出丑于你有何益处?”
“父亲真是冤死女儿了,我没有做过您说的这些事。”
“那你当众掌掴娇娇,总不是我冤枉你了吧?”
虞月媚呼吸一滞,她当时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清醒后已经无法补救,她攒的好名声都被这一巴掌毁了。
“是娇娇骂我贱民,我……,我打完就后悔了,如果父亲和娇娇生气,我可以让她打回来。”
“你是母亲的珍宝,我怎么敢招惹,不过是怕你到陛下面前乱说话,拦了你一下,就挨了一耳光,我可不敢打回来。”
“说够了没有!”谢宛如受不了她的阴阳怪气,指着她的鼻子骂道,“都是你这克亲孽障惹出来的祸事!”
于青海夫妻和虞青云夫妻完全插不进去,坐在一边不停的喝水压惊。
这话说的太难听,虞青山气的暴跳如雷,“谢氏!这是你做为母亲对孩子说的话吗?”
谢宛如被吼的愣住,心虚的偷看虞娇娇,却见她如铁石,面色不改的磕瓜子,心火熊熊燃烧,梗着脖子回怼。
“那她又是如何对我这个母亲的,对我可有一分尊敬?”
“我对母亲做什么了?难道非要热脸贴你的冷巴掌才叫孝顺?我是沙包吗?让你们随便打也不会疼?”
谢春华劝她,“娇娇,别说了,母亲是长辈,你这样是不对的。”
虞娇娇冷漠的问她,“母亲对我不公的时候,三嫂为何不劝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