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顾,女人太多会损伤……”楼满烟正欲说教,却被他冷声截断。
“进京一年多,阿满从未好好习规矩?怎么能随意唤孤小顾。”
他柔声厉色,楼满烟愕然的收了嘴。
寒风卷地,呼啸声似鬼泣。她也在此时,想到了还躲在暗处的竹秋。
“殿下,我好冷。”她搓着双臂。
“随孤来。”顾岫先迈步。
视线越来越黑,甚至能听到寒鸦的啼鸣。
“殿下,这是要带臣女去何处?”她声音满是怯意,甚至还有微微的颤音。
“自然是无人可打搅的地方。”
楼满烟却听出了另外一层意思,即便将她当场活埋,也不会有人察觉。
她赫然停住脚步,思绪短暂空白。
顾岫明知故问,“阿满不想和单独相处吗?”
楼满烟在心里直翻白眼,换作旁的女子,应该早就被他连番恐吓吓软了脚,还怎敢奢望与他单独相处。
“想,可臣女觉得与殿下独处,应当在山月之中,一潭星河之下,此情此景并不合时宜,再则祭祀大典即将结束,臣女唯恐给殿下带去麻烦。”
“不会,孤三言两语便能将自己摘干净。”
楼满烟干笑一声,“殿下说笑了。”
他似笑非笑的从鼻端发出一声轻嗤。
“早知道殿下如此挂念臣女,臣女应当早些出现才是。”楼满烟暗暗用舌尖抵着后槽牙。
“想什么呢?孤也……”顾岫将挑食两个字在口腔中咀嚼了一下,旋即道,“孤也看心情。”
看着顾岫挺拔的背影,像一座孤冷高不可攀雪峰,她忽然便开始怀疑,此顾岫非彼顾岫。
观他行止,无形中透着一股迫人的气势,谈吐内敛深沉,只骄不躁,二十岁的躯壳里似乎住着另外一个被岁月浸透,饱经风霜的灵魂。
不见半点现代人的狂放和恣意。
莫不是和杜清燕一般,均是重生到了旁人身体中?那她的小顾去了何处?
藏在暗处的匕首,被缓缓推开刀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