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问清是由谁负责江州的水利堤防后,开口就让人把最近五年的堤防纪要汇报一遍。
也幸亏这位工部经承并不算草包,虽然事发突然,但之前因为知道齐宣要来,也是提前准备过,当下就洋洋洒洒讲了一大通。
齐宣一边听,一边观察其他人的反应,待他说完,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一通褒奖。
接下来是并州的盐税经承,既盐税使,询问他每月海盐矿场的出盐量、收入、转运事宜等等。
盐税使也是提前做了一番功课,虽然明知上面已经起疑,但还是侃侃而谈讲了一大通。
其间又说盐工偷懒不肯好好干活,往外夹带私盐,又说江州河道不畅,尤其泗水河一段,暗礁丛生,盐船载重大,多在翻覆等等。总之,为盐路不畅大找借口。
齐宣心里虽不信,面上却是不显,别有深意地问道:“这泗水河,当真这么凶险?”
“确实无疑。”盐税使信誓旦旦。
最后才问到并州法曹余存义。
这一位与之前几人不同,汇报简短,却是数据详实,不像是前面两人,虽然说得天花乱坠,但虚的多,实的少。
齐宣对此满意,口头嘉奖了一番。
这个时候,时间已经过了一整个下午,再加上这些人早上起来就穿戴整齐到府衙候着,又在城外站了一个多快两个时辰,此时早已是饥肠辘辘。
当然,更重要的是,有的人,瘾头犯了。
虽然极力压抑,但那时不时打哈欠鼻涕眼泪一起流的样子,与许柳杨别无二样。
“那位是曹大人吧,看大人年龄也不大,一日下来,竟困倦成这样,这平时的工作,可能应付?”
被点名的人马上站起身来,“下官户部经承曹敏,见过王爷。并非下官体力不支,实在是……”说着话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实在是听闻钦差大人驾到,下官激动得一夜未睡,故此失态,还望王爷恕罪。”
夏兴昌也赶紧出来打圆场,“江州众多官员,都盼着能早日见到王爷,一睹王爷丰姿,故此前一夜激动了些。”
“不如这样,王爷随下官去看看给您准备的园子,若是有不满意的地方,也可责人整改。待到晚间,由下官做东,宴请王爷以及各位同僚,为您接风洗尘,你看可好?”
齐宣却是一摆手,“诶,不急。本王还有一件事要办。”
夏兴昌心里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但看曹敏那个样子,再拖下去,恐怕会露馅,只好硬着头皮道:“不如王爷还有何吩咐,下官愿为王爷为分忧。”
“无他,本王爱婢的身契,夏大人是不是该交出来了?若是遗失,那此刻正好就在公堂,不如找出户部的备案,现场消了奴籍,也省得本王悬心。”
“曹大人既是户部经承,想必一定知道如何办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