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都说他是个贤王么?怎么现在看起来,像是有点拎不清?
夏兴昌心里的郁闷就更不用提了,本来齐宣沉迷美色,是他所乐见的。越昏庸,就越有利于他行事。
可是每每想到,这个美色明明是从他府里出来,却不受他控制时,心里就极其憋闷。
而且不但没控制住,唯一能拿捏住人的元晋安,还从自己眼皮子底下跑了。
事后分析,当时刘胜趁乱出城逃走,很可能就是为了带元晋安出城。
可是追了大半个月,连个影子也没追到,到最后好不容易得了线索,终于还是让人跑了。
最可恨的是,齐宣揣着明白装糊涂,没事就发封信,问他要人要身契。
因此,此时的夏兴昌看到元瑾汐堂而皇之的走在齐宣的身边,心里的恨,不比夏雪鸢少多少。
一路来到府衙正堂,齐宣走上主位,由宣旨太监再次宣读了一遍圣旨,这时就不需要元瑾汐再抱着尚方宝剑了,公堂上本就有悬剑的习俗,此时直接将之前的剑取下,放上新的即可。
直到这时,众人才觉得眼前顺眼多了。
实在是由一个女人抱着尚方宝剑,怎么看怎么都别扭。
齐宣看出下面官员的这一抹情绪,微微冷笑,这就不舒服了?
那接下来,有的是你们不舒服的时候。
营造了那么久的庸王人设,这一刻不利用起来,就太亏了。
圣旨过后,是一众官员向齐宣见礼,同时由夏兴昌介绍各人的名字、职务。
介绍到江州法曹余存义时,齐宣注意到他腰上的蹀躞有一块与其他样式不同,而剩下的那些,则与元晋安交给他的那块有些相像。
莫非……这人是在暗示什么?
不然一个蹀躞而已,没有好的,还没有差的么,断不至于故意戴一副不一样的蹀躞出来。而且还是在面见钦差大臣这种重要的场合。
看来江州的官员,也不全都是沆瀣一气的。
想到这儿,齐宣又看了余存义两眼,暗中把此人记下。
介绍完一众官员后,按流程来说,就该散场。然后由夏兴昌带着,去往准备好的钦差大臣落脚处,休息更衣之后,由众官员设宴,为齐宣接风洗尘,等到了第二天,才会正式办公。
但齐宣却是迟迟不开口说散场,而是拉着一众官员,东拉西扯了起来。
上到皇帝对江州的看重,下到江州本地的民风习俗。实在没得聊了,就拉着人挨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