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得多了,就发现那地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个红衣僧人常常造访。
开始的时候他们是互不搭理的,我看我的天你念你的经,撞见的多了才开始慢慢搭话。
今年春天,谢霄时去日月湖时,看到了专门在等他的强久,强久手里捧着的是当时毛还没长全的泼墨。
“这是海东青。”强久开口解释,“虽然现在还看不太出来,但这鹰确实是海东青的苗子。”海东青在云边是神的象征,是受云边百姓世代敬仰的。”
神是高高在上供人敬仰的,没人可以把神囚禁圈养起来,强久也一样。
可当时的泼墨父母不知所踪,如果放任它在初春不理的话,是熬不过去的。
所以强久把它带了过来,想把它托付给谢霄时。
“海东青?”谢霄时的话里有些不信任也有些心动。
谢霄时是知道海东青的,圆月城里的那些有银子没处使的人千金求也求不不到一只的海东青,现在就这么一丁点大的躺在强久手里,喙尖上的黄都还没褪完。别说猎什么东西了,就是啄人也不疼。
“出家人从不打诳语。”
谢霄时还是没有伸手去接,只是凑近看了又看,眼里还全都是不相信,但如果它真是呢?
谢霄时不可能不心动的,驯马熬鹰,无论哪一件,都让他热血沸腾。
当下他已经有了东曦既明,要是臂上还能停一只猛鹰,那场面换谁谁不迷糊呀,反正谢霄时是没能忍住这诱惑,犹犹豫豫的还是领下了这活。
自那以后,说一句谢霄时在养孩子也不为过,他不仅亲手给幼鹰铺了个保暖的巢,而且一天几顿的亲自喂。
一直喂到泼墨黄喙褪尽,羽毛全乎。
谢霄时看着它一天天长大,脑子里装的全都是要怎么熬服这天性刚烈、难以驯服的鹰中霸王。
没料到根本不用熬,这没脑子的海东青早就把谢霄时当它亲爹了。
于是这段孽缘就这么持续到了现在,谢霄时早就认命了,但他这会儿顾不上哄这便宜儿子,他还有更要紧的事。
他穿了一身黑色绣金红蝶卉的衣袍,头发难得精细地束了冠,骑着东曦既明,带上跟了他几年的小队人马,飞奔出营了。
“小将军,听说这回来的是朝上颇为得脸的九皇子,不知道会带什么好东西过来,今晚兄弟们是不是又可以吃顿好的了?”龙沙一想到今天晚上营里燃的高高的篝火,那烤的几里外都能把人香馋了的牛羊肉和香醇浓厚却不醉人的留仙客,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
“要不说你没出息呢,天天就惦记着吃,这食量,都赶的上我们村里最壮那头猪了。”林啸笑他。
十几人很快来到了距离军营三十来里外的折柳坡,这里是大启朝内进出云边的必经之路。久而久之也成了迎来送往之地,所以才被叫了折柳坡这么个名。
不远处有大队人马扰的风尘四起,谢霄时知道他们等的人来了。
萧执林没有骑马,他和荀无虞一起坐在马车里。撩起马车帘看到谢霄时时,也没有再像以前一样一惊一乍的。
总之比之前成熟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