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又道:“你大可想想,若是我有心,今时今日,当年之事怕是早已传得满城风雨,哪里还能容你摆下现在这样的阵仗?”
凌澈的面上一阵青白交加。
凌襟怀又道:“如此,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让他们停手罢。”
过了许久,他才见凌澈咬了咬牙,举起手来,重重往后一挥。
侯府的侍卫们与那一众弓箭手得了他的示下,皆立即退了下去。
凌襟怀便又对叶煦道:“叶兄,能否给我一点薄面,今日,便放过我二弟?”
他本不清楚叶煦究竟在意的是什么,这话叫叶煦听了,心中顿时恼火,却又不可能与他明说此事。
叶煦默然良久,回身看了云嫤一眼。
云嫤对他点了点头。
叶煦强自按捺了心中的怒气,盯着凌澈,冷然道:“别忘了我曾说过的话,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说罢,他便带着云嫤,一路出了奋勇侯府。
凌澈望着他们离开,紧紧握了双拳,半晌没有言语。
凌襟怀沉默许久,才对凌澈道:“二弟,往后,望你好自为之。”
凌澈对着长兄,也不再如往日般客气,冷冷道:“兄长,你终究还是站在了外人那边。”
凌襟怀苦笑了一声,道:“我究竟是在帮他们,还是在帮你,你心里该清楚。”
他知自己哪怕说再多,他这二弟现在也是全然听不进的。
便也没有再多言,亦转身离去。
叶煦与云嫤他们这一回出奋勇侯府,自是畅通无阻。
云嫤出了侯府大门,顿觉浑身都松快了,道:“这些日子可真是太憋屈了,以后,我可再也不要来这奋勇侯府了。”
叶煦的脸色仍是很不好看,一时没有接话。
云嫤一顿。
她知道他在想什么,也很想安抚他,可这时有旁人在,这又不能当着其他人的面……
她便改而同他说道:“你是怎么知道我们这里有事的,还来得这么快?”
她的话音刚落,叶煦还未及说什么,斜刺里却是忽然窜出一个人来,笑眯眯地对云嫤道:“殿下,自然是因为有我通风报信啊!”
正是方才那个挥舞着扁担,冲进人群与她一同御敌的小厮。
云嫤抬眼打量了他一番。
方才,她便觉得他眼熟,此刻见了,越发有种熟悉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