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现在还走得了吗?”唐继尧根本没有动弹的意思。“但是,我怕督军受到伤害。”唐继尧笑了起来:“你太不了解王恒岳这个人了,他会让我下野,然后把我赶到上海、香港去,还会‘大仁大义’的让我带走一切属于我的东西,可他就是不会杀我。为什么啊?他是仁义之师,他是仁义之主,他要博得让所有人赞同的好名声那!”说到这,唐继尧笑的愈发讥讽起来:“他什么都会做,就是不会杀我。下野吧,走吧,离开这里吧,再也不要回来了,这里是他王恒岳的地盘,是他恒帅的地方,他不光四川王,他还是西南王!”他虽然还在那里笑着,可是龙云却从这笑声中听到了太多的无奈……西南三省,很快都要落到王恒岳的手里了,四川王?西南王!唐继尧站了起来:“龙云那,看着吧,拿下西南三省,只是他的的成为:西南王!大西南,已经有三个省份控制在了王恒岳的手里!唐继尧虽然下野了,但他也得到了应有的待遇,正如他自己之前判断的一样,王恒岳是不会杀他的。杀一个下台的督军,不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好的名声!和之前的刘显世一样,唐继尧被允许带走一切他愿意带走的东西,即使一时无法带走的房产等等,或者留在昆明,或者按其意愿变卖之后存放到他指定的银行之中。有些部下想要和唐继尧一起走,但却为唐继尧所制止,唐继尧告诉他们,好好的留在这里,跟着王恒岳,比跟着自己更有前途。只有赵又新,坚持不愿意再穿这身军装了,坚持要和唐继尧一起离开,唐继尧也就由了他。出去的时候,唐继尧看到了定国军年轻英武的旅长刘昭承,刘昭承向他敬了一个军礼:“奉定国军南路军总指挥蒋百里命,我旅特调拨一个班的士兵,充当唐先生护卫,请问唐先生要去哪里?”从“唐督军”到“唐先生”,让唐继尧有些不太适应,先是怔了一下,接着才反应过来这是在称呼自己:“我准备经广西,到广东,再去香港。”“广东很乱,恒帅的意思,是想请唐先生先去上海,然后安排船只,送唐先生去美国,那里最适合唐先生居住。”唐继尧又讥讽的笑了。王恒岳这是逼自己离开国内啊!好吧,既然这样自己就满足了王恒岳的意思。“去告诉你们恒帅。”唐继尧指了指刘昭承:“我就去美国了,再也不回来了。”“谢谢先生。”刘昭承说完,让出身子,唐继尧看到那个在云南采矿的章南鹤出现在了自己面前。“唐先生,多谢你在云南对我们的关照。”章南鹤彬彬有礼地说道。唐继尧笑了起来:“你也是王恒岳的人?”“是的,我是恒帅派来的。”章南鹤很客气地道,接着让人拿来了一只皮箱:“唐先生,这里面是明年大红山铜矿给您的私人谢意,一共十万大洋的银票。另外还有张一万美元的支票,汇丰银行出具的,请唐先生收下吧!”“这是什么意思?”“没有什么意思,唐先生方才说去了美国再也不回来了,我家恒帅想唐先生手笔向来就大,在美国呆上一辈子,开销总是要的。所以这点意思不成敬意。唐先生在云南的财产,我们很快就会折算清楚给您送到。”“一辈子,一辈子……”唐继尧喃喃地念了一遍这几个字,回头对赵又新笑着道;“走吧,这里我们再也回不来了。”唐继尧也走了。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云南王,永远的离开了这里……“恒帅,云南已经定了。”“哦,唐继尧呢?”“走了,和赵又新一起走的。”“可惜啊,还想见见他呢。”王恒岳抬起了身子,奇怪地问道:“槐昭,为什么我养花总养不了多长时间?”“我说过了,恒帅不是种花养鱼的人。”“不养了,再也不养了。”扔掉了手里的铲刀,王恒岳洗了下手:“告诉前面将士,要善待滇军放下武器的士兵,愿意还吃这碗饭的,按照定国军的编制待遇进行整编,不愿意的,要发给遣散费给他们,不要小气,对待黔军也是如此。”“是,已经吩咐下去了。”王恒岳擦干了手:“还有,云南的民政工作也要尽早抓起来,云土的问题很复杂,牵扯太多,一个不小心我们就会被群起而攻之,一定要谨慎再谨慎,云南、贵州我们才得,如果稳定住才是最关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