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此事需谨慎处理,万不可张扬,免得惊动了那幕后黑手。依属下之见,只需暗中派人密切监视,不消多时,定能查出其中端倪,揪出真正的幕后黑手。"胡阿大语气沉稳地建议道。
"嗯嗯嗯,你说得极是,本官适才一时气恼,竟失了方寸!观此情形,这件事怕是没那么单纯,府衙之中必定藏有奸细。"阳晨如梦初醒般拍着额头说道,并频频颔首以示认同。
待冷静下来之后,阳晨觉得胡阿大所言甚有道理,遂决定照其计策行事。紧接着,他凑近胡阿大耳畔轻声细语了一阵,二人密谋良久,终于敲定了一个详尽的方案,随后便分头展开行动……
次日清晨,天色尚未破晓,四周仍是一片漆黑,胡阿大便派遣手下去送肉和蔬菜。而他自己,则悄然尾随其后。
与此同时,阳晨亦精心装扮了一番,假扮成县衙厨房中的杂役模样,混入人群之中,径直朝后厨走去。此时东方刚刚泛起一丝鱼肚白,后厨之外,胡阿大所差遣之人送来的各类新鲜蔬菜以及肉食已然全部抵达。
阳晨定睛观瞧,只见那些蔬菜水灵灵、鲜嫩嫩的,仿佛刚刚从地里采摘下来一般;再看看那猪肉,肉质紧实纹理分明,色泽红润鲜亮,显然是来自山中放养的优等山猪。
经过一番细细查看和摩挲后,阳晨满心欢喜地打算将这些食材搬进后厨。然而就在他动手搬运之际,突然感到背后一股劲风袭来,紧接着屁股上传来一阵剧痛。
"哎哟!"阳晨惨叫一声,身体失去平衡向前倾倒。稳住身形回头望去,只见一个满脸横肉、肥头大耳的男子正恶狠狠地瞪着自己,嘴里还骂骂咧咧:"你这个不长眼睛的家伙,乱搬什么东西!"
这时一旁的另一名伙计凑过来,上下打量着阳晨开口问道:"你是新来的吧?"
"是啊是啊,我今天第一天上班。"阳晨连忙点头回答。
"哦!原来如此难怪看着眼生呢。也罢,这次就算了以后可得注意点。"那名伙计接着悄声说道:"这些东西可不是要搬进后厨的,等会儿还得装车运走呢。"
阳晨闻言顿时愣住了,脑子一片空白"这……这……这些肉和菜不是供给县衙里的人食用的么?"他惊愕地喃喃自语。
"叫你别多嘴!"先前踹人的那个伙计快步上前压低声音警告阳晨"不该问的别问,不该打听的别瞎打听,否则小心祸从口出,丢了小命儿都不晓得是咋回事!"说完他狠狠瞪了一眼阳晨便转身离去。
听闻此言,阳晨如遭雷击般惊愕不已!他呆立当场,思维仿佛瞬间停滞。
然而仅仅片刻后,阳晨便迅速回过神来,毫不犹豫地凑近对方,压低声音说道:“这位大哥,不知您如何称呼?小弟我初次来到此地,人生地不熟,日后还望兄长多加提点关照。”说话间,阳晨已将二两散碎银子悄悄塞入那人手中。
那人摸到银子后,脸上立刻流露出满意的笑容。“在下杨老三,日后若有需要帮忙之处,但说无妨。”阳晨见机行事,赶忙回应道:“幸会幸会!今日得遇杨兄实乃缘分使然。”
此时,后院的门忽地敞开,一辆装满货物的马车赫然出现在两人面前。
阳晨定睛观瞧,只见马车上堆满了肉类和蔬菜,种类与先前所见毫无二致,但品质却相差甚远。
正当阳晨愣神之际,一个满脸横肉的胖子从屋内走出,对着他们怒吼道:“你们两个呆子,还傻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赶紧过来搬运东西!”
“走走走,动作快点,赶紧搬,等会儿你什么都别问,他们叫你干啥就干啥,听清楚没?”杨老三一边催促着身后的人,一边紧张兮兮地四处张望。
“知道了,三哥。”那人低声应道。
紧接着,他们迅速将刚刚运来的那一车货物全部卸下,然后又马不停蹄地把胡阿大等人送来的肉和菜统统装进车里。经过这么一番折腾,货物已经完全被调换!
确认四周没有其他人后,那辆马车悄悄地从后门驶出。一切看似天衣无缝。
“杨老三,照旧啊,你带上他,把里面最好的肉和菜挑出来,送到小灶那边去。其他的,你们几个搬到大灶那儿。”那个满脸横肉的胖子吩咐道。
“好嘞,杜哥。”杨老三谄媚地点头哈腰,连忙答应。
此时此刻,阳晨恍然大悟:原来那些精挑细选出来的肉和菜是专门供给小灶,供自己享用的;而剩下的这些烂菜叶、老母猪肉,则是拿去大灶给大家食用的。
随后,阳晨紧跟着杨老三忙碌起来。他们翻翻拣拣了好久,才勉强挑出一些稍好点的蔬菜。
而那肉,阳晨翻了许久,才注意到这些竟然全都是品质最差劲的肉块儿,没有一块能入得了眼。他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起来,感觉自己仿佛要爆炸一般,真恨不得立刻将眼前这个可恶至极的死胖子千刀万剐!
就在这时,只听那胖子不耐烦地吼道:“奶奶的,你磨叽个啥劲儿呢?天都快亮啦!”
话音未落,阳晨完全来不及防备,就又结结实实地挨了胖子狠狠的一脚。这一脚踹得可不轻,疼得他龇牙咧嘴,差点没直接跳起来。“我……”阳晨刚想还手反击回去,却猛地被一旁的杨老三死死拉住了!只见杨老三连忙赔着笑脸对那个胖子说道:“杜哥,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别跟我这弟弟计较。”
“他真是你弟弟?我咋瞅着一点儿也不像呢?”胖子斜着眼上下打量着他们俩,脸上露出一丝狐疑之色。
“嘿嘿嘿,他确实是我的一个远房表弟,所以长相和我不太像。这不,他刚来这儿不久,对很多事情都还不了解,也不懂得咱们这儿的规矩。不过您尽管放心,我肯定会好好教导他的。”杨老三一边赔笑着解释,一边点头哈腰地讨好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