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奕躺在床上,眼巴巴的看着江罚,嘴角还总是带着笑。江罚穿着无菌服坐在旁边,跟他大眼瞪小眼。之前明奕总是昏睡不醒的时候江罚就希望能和他说说话,现在他醒过来了,反倒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说这些天自己像个望夫石还是差点成了寡妇?哪个都不对劲好吧。明奕一笑,“江哥,你最近瘦了。”江罚:“被你气的。”明奕:“真不是想我想的?”江罚:“是,想抽你。”明奕:“江哥,没有我你要好好吃饭啊。”江罚:“吃的比你好。”明奕瞅了一眼点滴,有点委屈,“我现在就喝点葡萄糖。”江罚不为所动,“出院想吃什么没人管你,别给我作妖。”明奕眼睛弯弯的,“我现在就想吃江哥你做的挂面。”江罚伸出拳头,“包子也算是面食,你尝尝看?”明奕撇撇嘴,嘟囔着,“一点情趣都没有。”江罚没出声,明奕也没再说话盯着天花板。他现在其实还是很疼,只能靠每天见江罚这几分钟分散点注意力,但是他江哥还是一点没变,不怼他不会唠嗑。江罚沉默着,忽然开口道:“我问过医生了,除了植皮,不然恢复不了原来的样子了。”明奕早就预料到了,很是无所谓的说:“哦。到时候再说吧,要是衣服能盖住就不做植皮了。”江罚垂下眼,没说话。明奕看了他一眼,又笑着说,“江哥,我脸怎么样?没事吧?”江罚看向他,看着明奕之前脸颊被烫伤的部位已经褪了红,“没事,不耽误你泡妞。”明奕嘿嘿一笑,“无所谓,不耽误泡你就行。”江罚没忍住白了他一眼,起身准备走。明奕一看没调戏适度,开始吱哇乱叫,“哎呦!江哥……我忽然好疼啊!”江罚回头看了他一眼,“装吧。”“我是真的疼啊!江哥!江哥!……”明奕看着江罚头也不回的走出去,内心一万个草泥马呼啸而过,靠!平时他装江罚没看出来,现在他不装了江罚反倒以为他是装的!他真的很疼啊!江罚知道明奕是真的疼,所以出门后去找了医生,问止痛针不能打,那能不能给明奕开点安眠药之类的,让他能睡个安稳觉。江罚看医生有些犹豫,立刻保证到就这一次。所以,当晚明奕终于不用在梦里还忍着痛,早早地睡了个安稳觉。而江罚在走廊拐角,点燃了那张黄色的符,在符燃烧消失后江罚猛然回身给了背后那人一拳。陈朔阳反应不及,顿时被那一圈抡得后退了几步,一擦嘴角,渗出血丝了,“卧槽,江罚你这下手也太狠了。”江罚手也打得疼,甩了几下,冷眼看着他,“这是轻的,没弄死你就不错了。”陈朔阳歪嘴笑了下,“干嘛?把我叫过来就为了揍我一拳?还是说觉得我扰乱你计划了,要把我解决掉?”“陈朔阳。”江罚目光清冷,声音也淡薄得吓人,“当初是你找我做司命的,所以到底想反悔的人是你还是我,你自己心里清楚。”陈朔阳没说话,沉着脸看着江罚,不料真的被他说穿了心思。江罚走过去,在擦肩而过时淡淡地说:“别忘了,是判官让你帮我的。”“我就不信你对明奕那小子一点都没动心。”阴律转身冲着江罚的背影说道。江罚丝毫不在乎的样子,“跟你有什么关系。”明奕恢复得不错,最危险的感染期也算是平安渡过,终于能从无菌病房转到普通病房,而江罚也终于不用成天提心吊胆地睡在走廊长椅上。就连小护士都替他们高兴,当天把她妈妈给她带的饺子分给了他们一半。明奕其实在醒过来一周后就能吃东西了,但是忌口的有很多,大多数都很清淡,现在好不容易碰上点有油水的东西,明奕差点流下了幸福的眼泪。江罚一口一口地喂着他,看着明奕把整整一盒的饺子自己都吃了,“不知道的以为你这一个月都没吃过饭。”“这跟没吃饭也差不多吧。”明奕还有点意犹未尽,想要江罚在帮他买点别的吃,但是这个话还没出口就被江罚驳回。“你一会儿而要复建,不好吃太多。”江罚收起餐盒,看着明奕可怜巴巴的表情也没有丝毫同情,“争取在一个月内完成康复训练,别偷懒。”明奕绝望地仰天长啸:“江罚乃我此生大劫!”复建训练让明奕体会到了新的痛苦,因为之前一直躺在床上,一些软组织发生了粘连,明奕一动那些部位的酸爽就让他像是吃了一整个柠檬,眼泪含在眼眶,向江罚投去求救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