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哥?”明奕试探的问。江罚闻声转过身来,“怎么还没睡?”明奕一边说一边走去厨房准备热两杯牛奶,“做梦了,就醒了。江哥你呢?感觉你平时睡眠很好不怎么起夜的。”江罚说:“我也做梦了。”明奕以为可能是做什么噩梦或者什么奇怪的梦,才能让他江哥半夜睡不着来阳台吹风,便有心打趣安慰道:“不会是春梦吧?”江罚一时无语,瞥了明奕一眼,“跟你一样,预言的梦,所以你这次可能要更加小心,我不一定能顾得上你。”明奕确实没往这方面想,毕竟这一个月江罚一直也没说做预言梦,也从未提起过他之前做的预言梦,以至于让明奕有种江罚虽然是司命,但是在带薪休假的感觉。明奕热好牛奶,自己一杯,递给江罚一杯。晚上的风徐徐的吹着,有点凉,但手中的热牛奶正好驱散了这点冷。外面的城市只有零星几点灯光,但成群地交相辉映着倒不显得孤单。明奕跟江罚并排站在阳台,手臂靠上栅栏,喝了口牛奶,斟酌了好久,也不知道该如何把今晚的梦告诉他江哥。江罚以为明奕害怕自己做任务觉得心慌所以才不说话,便开口安慰,“你可以把你的梦告诉我,我帮你分析。”江罚看着明奕道:“你不要轻易怀疑自己,你要记住,你是去救他们的,但你不是神,不能阻止所有死亡。过程尽力就好,不要太在乎结果,不然你做不了司命。”“尽管这个结果关乎一个人的死亡?”明奕不禁问道。“对。”江罚说:“因为你是司命,这个结果关乎的只是一个人的生死,但你的心态却关乎着无数人的生死。”明奕深呼吸一口气,江罚说的对,其实他心底里一直在害怕,他的梦关乎着一个人的生死,他可以救他们,但也不一定能救的回来,所以他会害怕做那些梦,倒不是那些梦的内容有多么恐怖,而是醒来后灌入他脑袋里的不安。我真的能救这个人吗?我要怎么救他?如果没救回来怎么办?是不是我没有梦到这个人他就不会死?如果我没救回来,那他的死亡原因会不会就是因为我梦到了他?这些问题其实明奕心底一直都有,但是人的潜意识都会躲避让自己害怕的事情,况且明奕身边一直都有江罚,所以他便心安理得地逃避这些自己内心深处的恐惧。江罚这是为了早点让他独当一面,所以把这些问题直接挖出来给明奕看,并且清晰的给了他的解决问题。那江罚呢?他是怎么走过这些心路历程的?也曾经有过这些问题吗?现在也是用这样的理由支撑自己走下去的吗?江罚觉得自己已经说的够多了,毕竟他以前从未跟人说过这种类似心灵鸡汤的话,但句句是实话,能不能帮明奕迈过心里那个坎儿也看他自己怎么想的了。江罚转了转手里的杯子,里面的牛奶轻轻荡漾,在杯壁上挂了一层浅白又慢慢消失,“你可以试着自己解决这个梦,如果遇到想不明白的或者拿不准的,随时找我。”明奕咬了咬唇,但凡这个梦普通一点,或者偏僻一点,就算是国家要员被刺杀他都会自己尽力去想办法解决,去试着独立,去让江哥能轻松点,但是他梦见的是陈朔阳,是江罚,是他身边人,他怕自己不理智,怕自己万一稍微不留神,会一下子失去两个人,他不能再接受身边任何人再离开他了。“江哥……我……”明奕犹豫地开口。江罚看他这副样子,心底想:也是,遇到这种事这小孩已经算成长比较快的了,他才二十岁,我得慢慢教他。“没事,我在,不用害怕,这件事我会……”“不是的。”明奕开口打断,几次想开口都没成功,最后还是一口气把手里的牛奶喝了,才下定决心一样的说:“有你在身边,遇到什么我都算不上害怕,但是……江哥,这个梦不一样,我觉得你有必要,也请务必跟我一起行动。”江罚的眉毛一挑,略微有了点兴趣,“嗯,你说说是什么梦。”明奕说:“我梦到陈警官的死亡了。”这次江罚的眉毛挑的更高,轻笑了一声,似乎好笑比吃惊的成分更多,“陈朔阳?你确定?”明奕:“确定!”江罚:“那就让他自生自灭吧。”明奕:“……”好了,确定了,夺的可能不只是妻子,或许他们都给对方带了个绿帽子,并且连儿子都不是自己的。明奕决定换个策略,“江哥,要只是陈警官我也不会求你参与了,关键是梦里把陈警官杀死的,好像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