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儿道:“那敢问大叔,我们怎么出去才好?”
那人便带着稳儿等人来到同福棉栈大门外,指着熙熙攘攘的人群,道:“你们看,如今这儿都有公交车了,且有人力车、马车,您要是钱多呀,也可以买辆汽车!想去哪里,方便得很啊!只是,”那人又抬头看看天,接着道:“您看看这天公也不作美呀,这怕是要下雪了!”
稳儿这才抬头看了看,原来天空真的阴沉沉的,一幅要下雪的样子。
这几个人一大早光顾着着急了,生怕白来一趟,竟然没有注意天气这块儿的事!
杜庆泽道:“还真是来!光顾着着急了,竟没有抬头看看天!”
许大个子知道,他们这次出门是有点仓促,只是,眼前这情景,如箭在弦上,也根本就不允许他们多做犹豫啊!便道:“大少奶奶,看着真是快下雪了,您还是在这里歇着吧,俺跟庆泽两个去出去看看吧!等俺们打听到些眉目再回来禀告您吧!”
稳儿道:“越是这样我们越是要出去找找生路啊,只是在这里等着算是怎么回事?我心里也不会踏实的!就算是在多大的风里雨里,我们打小都经历多少回了,还怕这下雪不成?!”
吴姨明白稳儿的心思,道:“俺看啊,还是让大少奶奶去吧,她在这里怕也是歇不下去!”
许大个子和杜庆泽也再没话说,便叫了一辆黄包车过来,稳儿问车夫道:“师傅,请问您可还知道其他棉栈吗?”
车夫想了想答道:“这两年天津卫是添了不少棉栈,主要在海河码头那块儿,不过,那里离这块儿还远着呢,这天儿马上要下雪了,太太确定要去?”
稳儿其实心里也很着急,这几个人带着两车棉花,几百里路出来,身上又没带几个盘缠,如今又没了要找的人,尽管她极力掩饰,实际又怎能不急?!便点头道:“要去!”
吴姨跟稳儿便坐上了黄包车,许大个子和杜庆泽则是紧跟在后面,几人便上了路。
天津,不亏为时下北方最大的城市,虽然天空乌云密布,但也削弱不了她的繁华!尽管快要下雪,街上的人依然熙熙攘攘、川流不息!
几个人平生第一次看见了公交车,那长长的“辫子”,挂在电线上,人们上去下来,好不热闹!
杜庆泽边跑边对许大个子道:“大个儿叔,咱们到这天津真成土鳖了!”
许大个子笑道:“多来几回就不是了!”
海河码头,临近租界。跟同福棉栈是间隔着很大一段距离。几个人很是跑了小半天儿的功夫才到达这里。
杜庆泽道:“还真是幸亏是叫了辆黄包车领路,不然,还真不好找到这里!”
此时,天空早已下起了雨,这雨也是由小变大,不一会儿的功夫,竟又下起了雪来!几个人的身上都披上了一层白。
冷风一吹,稳儿更是觉得胃里如同翻江倒海!下了黄包车,便找了个僻静处,呕吐不止。吴姨则在她旁边,不断地为她拍打着后背,心疼不已。
杜庆泽见状,道:“大少奶奶这个样子,实在是不适合颠簸,不如就再跟着车回去吧!”
稳儿忍着吐意,朝几个人摆了摆手,道:“没事儿,可能受了点风寒,忍一忍就好了!”
许大个子见稳儿的态度这样坚决,他也明白,稳儿可不是那种临阵退缩的人,便付了车夫脚钱。
那车夫也是个负责任的人,指着前边,道:“这附近有好几家棉栈,咱们面前这所,是最大的一家,你们可以先到这家去看看,再在这附近转转别家棉栈!”
大家顺着车夫所指的方向望去,见是一所高大的门楼,那门楼上面挂着一个宽大的匾额,上书:“开元棉栈”四个大字。
送走了车夫,几个人赶紧朝那“开元棉栈”跑过去!
几人会在那里遇到什么?他们的生意能否顺利进行下去?请君接着往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