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太残忍了。
如果人真的有来世,那她希望自己下辈子,可以不要再喝那么苦的药了。
可虞清晚没想到,她竟然在医院的病房里醒了过来。???
凌晨三点的病房里,一盏昏黄的灯静静亮着,病床旁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
黑色鸭舌帽的帽檐压着,细碎的额发垂在眉眼处,睫羽低垂着,覆盖出一小片阴影。
身上依旧穿了一身黑,少年双手环抱在胸前,紧实的手臂上伤痕累累。
他正靠着椅子闭目养神,大概是五官线条生得过分优越,连睡着时的画面都是养眼的。
看清他的面容时,虞清晚不禁怔了下。
是他?
楼上那只凶巴巴的狼。
虞清晚并不知道他的名字,所以只能用一个和他相似的动物来形容。
似乎感觉到了她的视线,他的眼皮动了动,忽然睁开眼看过来。
她干涩的唇瓣动了动,认出了眼前熟悉的面容。
“是你?”
虞清晚终于反应过来,应该是他把她送到医院了。
她晕倒在自己家门口,大概是他回家时发现的,或许挡住了他回家上楼的路。
不管怎样,他还是救了她一命。
虞清晚认真向他道谢:“谢谢你救了我。”
少年的脸上无甚表情,俊脸依旧冷冽漠然。
“一命还一命,两清了。”
闻言,她怔了下,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一命换一命?
他指的是上次她报警的事?还是指她给他药的事?
虞清晚不知道。
少年起身穿好外套,就要毫不留恋地离开。
这时,她又忽然注意到他手上的伤痕,似乎上次见他的时候就在。
忍不住蹙了下眉,虞清晚轻声开口:“你手上的伤,还没好全吗?”
看他的伤口明显是沾水之后发炎了,她又忍不住补充了句:“受了伤的话,最好还是不要沾水,这样好的快些。”
少年垂在身侧的手背透着些许僵硬,似乎并不适应被人这样关心。
他依然用那副很讨厌她的语气,冷着脸:“病秧子,管好自己就行了,少管别人。”
虞清晚并不在意他的话有多难听,因为她确实是个病秧子。
她扭头看了看窗外漆黑的夜色,树叶的光影随风摇晃着,破碎的月光只能透过树叶的缝隙照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