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你还记得九零年夏天你经历过什么吗?
你也许会马上回想一下,但很可惜,大部分人都忘了,毕竟太久了!
但我可以清楚的记得在九零年的那个夏天我的经历,因为就在那夏天发生了一件影响我一生的事情。
虽然已过去了许多年了,但一切都还历历在目。
而那个暑假也是我最难熬的一个暑假,小学毕业了,我就要上初中了。
我盼望这个暑假快点过完,一种崭新的住校生活快点开始。
日子就是这样,当你想它快的时候,它总是慢吞吞的。
还好因为方哥的存在,我的无聊才减少了一点。
我们总是找一个凉快一点的大树下,铺一张凉席,摆好楚河汉界,痛痛快快地杀上几盘。
当然,我是输多赢少,因为我的象棋是跟他学的。
方哥比我大五岁,是大伯家的二儿子。早早辍学在家,帮扶家里做农活。
那年他十八岁,打算过了年就结婚了,家里给他建的新房已建起来了。
方哥长得斯斯文文,一表人才。
他有两大爱好,一是听单田芳的评书,二是练武术。
尤其对于武术,可以说是酷爱。就是喂牛的时候,都要一手提盛着牛草的框,一手比比划划,练着武当或者少林拳。(我一看周星驰的少林足球,看着周星星同学边拣垃圾边练功夫,我就止不住想起方哥)。
他有一把不知在哪里搞到的软剑,就是剑身是一种软钢制作,可以扎在腰间的那种。经常看着书本练习剑术。
我清楚地记得那个夏日午后,太阳炙烤着大地,一年中最热的时候到了。
人们吃了午饭,连碗也懒得收,就都坐在树下有风的地方,摇起了蒲扇。
天气太热了,你就是静静地坐在那里,汗水也是狂流不止。
知了在树上不知疲绻地叫着,狗儿趴在树下荫凉处,伸着舌头。
我吃完午饭就拿着象棋来到方哥家的大门前,在树荫下铺好凉席,摆好战局,然后扯着嗓子喊方哥来撕杀几盘。
方哥很快笑吟吟地出现了,嘴里说着:“败军之将还敢再战?”之类的嘲笑我棋臭的话,已坐下身来,各执其子,捉对撕杀开来。
很快就下了几盘,我输得一塌糊涂,当我还在盯着棋盘用心琢磨的时候,方哥已哈哈大笑着站起来走了,说是要去听他的童林传(收音机上放的单田芳的评书)。
我不甘认输,犹在仔细地研究着棋盘。
大概过了一杯茶的功夫,忽然听到伯母的尖叫声,呼喊声,那声音听起来甚是吓人。
我一咕碌爬起来就往堂哥家跑,跑到堂屋门口就被眼前的情景吓呆了。
只见方哥站在堂屋中间的地上,全身剧烈地抽搐抖动,嘴里发出哦哦地声音,那声音绝不是平常可以轻易发出的,似有剧烈的痛苦使脸上的表情都深度扭曲了。
一根电线被他紧紧地抓在手里,就那样剧烈抖动着慢慢躺在了地上,我似乎听到了来自他身体内部的某种声音。
当然这一切都是一瞬间的事情,等我明白过来,马上发疯似地到处找他们家的电开关在哪里,最后在一个墙角找到了,看到伯母已拉了下来,只是身子软在那里,不能动弹,只是哭着喊人。
这时大伯父,三堂哥都已从外面急速跑进来了,除了大伯父还比较镇定,大家都乱成一团,三堂哥被大伯父吼着去街上快找医生过来。
在医生来之前,从伯母的哭诉中我才大概了解了事情的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