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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第2页）

&ldo;你从天而降，若不是你出现，那日我就死了。我始终疑心你是从我梦里走出来的。&rdo;邵北抵在他的肩膀上，轻声说道，&ldo;我怕少看你一眼，你又回到我梦里去了。&rdo;

黑夜之中情人的呢喃是一味酒曲，将半日醒活活酿成&ldo;半生醒&rdo;，二人的呼吸间都还带了些酒气，陆晨霜觉得自己浑身的钢筋铁骨都被溺死在了其中，只剩一颗心，无比炽热。

邵北唤他：&ldo;陆大侠？&rdo;

陆晨霜勉强应了一声：&ldo;嗯？&rdo;

邵北又道：&ldo;陆晨霜。&rdo;

陆晨霜：&ldo;……嗯。&rdo;

&ldo;喂……&rdo;邵北掀开被子，一手跨过陆晨霜身子，想要起身。

陆晨霜一抓他肩头就把他逮了回去：&ldo;闭眼，睡觉。&rdo;

&ldo;哎‐‐&rdo;被抓回去的邵北不顾无量山入夜不能私谈的规矩，也不讲究&ldo;小点儿声别吵着别人休息了&rdo;，发自肺腑地连声长叹，透着&ldo;早知如此&rdo;的不满味道：&ldo;哎‐‐哎‐‐&rdo;

叹完后不知在想什么，笑个不停，笑得床也不老实了，没勾结实的两扇床帷抖着抖着垂了下来，将整个世界隔成了床内和床外。

他这么个笑法，引得陆晨霜也没了困意，闭着眼睛听他的笑声，仿佛听到了春枝抽芽，冰河初融。

邵北笑够了，问：&ldo;陆兄，昆仑山灵真的不降雷？&rdo;

陆晨霜不想提此事，既是为了邵北明言对他还有话不能说的事而置气，又是觉得这雷劈都劈完了，过去的事就算了罢。他已受过一次十几个师弟围着他哭的待遇，够造孽了，何必再惹邵北伤心？

陆晨霜没说&ldo;不降&rdo;，而是含糊其辞地说：&ldo;嗯，不降了。&rdo;

邵北一啧嘴：&ldo;可惜。&rdo;

陆晨霜：&ldo;……嗯？&rdo;

邵北道：&ldo;我曾见过一书里说，昆仑剑诀还有第十一重，只是这一重须得祖师爷亲授。而昆仑祖师仙逝后这第十一重的功法就托付给了山灵，唯有心念坚定者才能开启&lso;无我&rso;之境，自由出入其中，与第十一重功法秘籍相遇。&rdo;

&ldo;什么&lso;无我&rso;之境？你做梦了罢。&rdo;陆晨霜笑他，&ldo;哪里看来的？我在昆仑二十几年都没听说过。玉虚冰心阁中的书籍我看了少说也有一半，真有这种书我早就知晓了。&rdo;

&ldo;就是有那么一本书，哎，这不要紧。&rdo;邵北不甘心地追问，&ldo;可昆仑山灵真的不降天雷吗？从前也没有过么？&rdo;

陆晨霜低头看去，只见邵北眼睛炯炯有神，半点儿困意都没有。他一勾胳膊，将人拦在臂弯里，手捂在了邵北眼上：&ldo;睡觉。&rdo;

&ldo;你捂我眼睛做什么？&rdo;邵北不慌，揶揄道，&ldo;莫不是怕我看到什么不成？&rdo;

陆晨霜又抬一手，捂在他嘴上。

这回邵北摇头也晃不掉了，呜呜哝哝地说了些什么。依陆晨霜判断，他说的可能是：&ldo;你不放手？我可是要挠人了！&rdo;

如果挠人也能一较高下的话，陆晨霜未必输，只是邵北这一说话，柔软的嘴唇就在陆晨霜掌心里擦动，他被挠到了心坎儿里。

陆晨霜松开了手，顺着邵北的脸颊将手贴了上去。

这一次，邵北像被点了穴，彻底安静了。

第58章

邵北在归林殿的书房执笔批阅各地驻站传来的书信，陆晨霜拿起闲置的几本册子随手翻了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