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傅母忽然想到什么,道:“今日是个好日子,让绡绡过来,我们一起吃个饭吧。”
傅夜朝在慕汉飞开口前道一把扶住母亲,让她坐在一旁的座椅上,道:“今日不行,待过几天我和淑清都空闲下来,让绡绡一同前来,我们一家人好好聚一聚。”
傅母也很通彻,她不是深居闺中的妇人,最近整个朝堂都在为奉玺佩绶而波涛暗涌,想必夜朝与汉飞一直在忙这个。
而且,汉飞这些年来孤身走来也十分不易,如今身边好不容易有个知情知暖之人,应会领着夜朝前去祠堂告诉阿晚吧。
想到慕佥夫妻,傅母眼中的红丝更多,她拿起丝绢轻轻擦拭一下眼,站起身轻轻摸了一下慕汉飞的头,道:“汉飞,伯母衷心为你开心。”
慕汉飞眼尾也浮上红意,但他强压了下去,轻声道:“伯母,谢谢。”
傅黎站在一旁,见情绪渐渐平缓起来,从一旁拿出一个木盒递给了慕汉飞:“夜朝出生之际,你父亲曾寻一树难得珊瑚赠与夜朝,如今你们两个算是结发,伯父与你伯母思前想后,于是取了这珊瑚最好一角,制成了两只酒船,算是伯父伯母的心意。”
慕汉飞接过,这木盒轻若新芽,但他捧在手中,却感如唐练给他所捧头盔般一样重。
慕汉飞郑重道:“多谢伯父伯母赠礼。”
傅母拭掉眼泪,笑道:“都是一家人,莫说两家话。既然绡绡在府中等你们,如今天色已近正午,你们早些回去准备吧。”
傅夜朝轻声哄了母亲几句,携慕汉飞一同朝二老行礼告别,便上了马车回忠义侯府。
不过还未到忠义侯府,马车便被拦了下来。
马车一停,傅夜朝便开口问道:“出什么事了?”
梅古答道:“禀大人,怀大人求见。”
怀大人?
慕汉飞看向傅夜朝,他现在还未熟悉朝中重臣,根本不辨来人。
傅夜朝蹙起眉头,他转头看向慕汉飞,见他一脸疑惑,向他解释道:“是吏部员外郎怀莫。”
慕汉飞一听这个名字,终于记起这位怀大人是谁。
这位怀莫便是在才名上与暮生并肩的后生,听闻一首离歌赋惊艳了仕林,才名持续高涨,在仕林中的地位不容小觑。
后来傅夜朝入仕,朝堂众人本以为这两位会在文坛争得你死我活,但没想到暮生却一本心思扑在吏部事务上,而这位怀莫也未去翰林,反倒是在暮生手下做事。
话说,他还曾十分不喜这位怀大人,除了在自己心中无人可抵暮生外,也有这位怀大人不务实事的原因。
如今见暮生不在乎,心中也少分不喜,多了几分好奇。
傅夜朝道:“请怀大人进来。”
怀莫这小子傅夜朝还算了解,一般若不是急事,他不会来与自己碰面,只会在府中摆弄着他的琴。
更何况现在已近正午。
怀莫一进马车瞧见慕汉飞在其中倒也不意外,他早就听闻傅夜朝与慕汉飞有旧交,再加上父辈的关系,如今走得近十分正常。
他翩然向两人行礼:“傅大人,慕将军。”
傅夜朝点点头,直切话题道:“怀大人拦轿所为何事?”
怀莫压低声音道:“怀莫奉陛下之令前来与两位大人商谈霄质两国来使问题,故冲犯两位大人拦了轿。”
傅夜朝心知这种情况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看向慕汉飞道:“淑清。”
慕汉飞点点头:“嗯。”
傅夜朝得慕汉飞允许,便对怀莫道:“若怀大人不嫌弃,一同去洗倦楼可好?”
怀莫行礼:“一切谨听傅大人安排。”
慕汉飞见此召来梅古,道:“回府告诉小姐,我与暮生中午在洗倦楼用中食,让小姐无需等我们。”
梅古领了慕汉飞的命令刚想退下,就听怀莫道:“梅侍卫,且慢。”
慕汉飞听言疑惑地看向怀莫,而傅夜朝的眉头再次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