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琛倒抽口气,他从南宫羽瞳孔出看出倒映自己身影的模样,不由继续问,“二楼墙上的壁画我也不喜欢,全摘下来撕掉吧,我早看它们不顺眼。”“嗯。”反正也是要丢掉的。丁琛却诧异的很,他可是知道,月季花是对方养这么久就为了让枫叶晚观赏,而壁画也是曾经每年互相赠送好礼时得来的,可现在,南宫羽眼睛眨也不眨的就答应自己,这不是换人是什么?太好了!丁琛将吃完的苹果核丢进垃圾桶,同时两手一拍打出响亮的‘啪’一声,眼眸闪亮亮的说,“那我们就来谈离婚事宜吧?趁你现在愿意跟我商量,放手才是对我们两人都美好的结局呀。”虽然对方要对原身好。但不好意思了,我不是原身,也不需要你补偿,更不需要你多跑一趟,因为你需要认真对待的对象,已经不知道消失到哪里去了。所以真要补偿的话,请左拐去追消失的原身,或着耐心潜伏在南宫羽壳子里,静心等我离开。南宫羽只感觉无数道巨雷从天而降,劈的他从心肝到脖颈都活生生的疼,他掌心蜷缩一团,眉眼中凝出些罕见戾气,喉间大声道:“你敢!”丁琛被他拔高的声音吓了一跳,他不明所以的道:“什么?你用的着这么大声吗?”南宫羽眼神阴翳的紧紧盯着对方,他倔强的,用不带商量的口吻道:“乔墨,这辈子你都别想跟我离婚”,或许是觉得这话太过坚决,他停顿几秒,薄唇张开再次补充,“我会好好待你。”完了!南宫羽他疯了!丁琛原本还幻想南宫羽是被魂穿,结果现在搞这出,就仿佛硬生生把鲜美的蛋糕撒上芥末似的,他都快被对方这股态度给恶心吐了。他一把从沙发上站起来,眸子俯视着对方,另一只手掌撑着桌子,很是咬牙切齿的道:“南宫羽,长一张嘴不是为了让你说大话的,非要折磨我也不必这么狠毒,我不想听,懂吗?”落下话后,他一脚踢到南宫羽脚下的沙发,对方纹丝不动,他也只是落下个冷笑,随后快步离开。鞋子摩擦过地板的声音在空寂的大厅很是明显,南宫羽靠在沙发上胸膛起伏着,他看不见丁琛离开的背影,只垂眸盯身下被踢过的沙发。他的眸子中,闪过难耐与痛意。&丁琛气的上楼就捶桌子。可惜他力气小,怎么捶都没能砸个窟窿,与南宫羽那随便动手就家具破损的样子截然不同反而是把自己手心给捶红了,好一会儿都没消下去。他坐在椅子上,等这股气消掉后,才对着澄黄的桌面思考起这件事为何会变成这样的缘故。“首先,南宫羽肯定不是傻了。”丁琛想起对方在楼下说的傻逼话,就知道着绝对还是原本的芯子,没有错,而唯一解释通的原因是:自己在几个小时前偷窥枫叶晚惹恼他了,他才会有跟自己不死不休的念头。至于那或许态度有些变化的想法?不好意思,在南宫羽落下不许时的话语时,他就再次变成恶魔了。“不行,我还要再去找枫叶晚。”丁琛摩挲着桌子,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那我就让枫叶晚记恨我,到时候对方再跟南宫羽告状,我就不信,他能忍的住我的一次次骚扰!”“咚咚”,房门被有规律的敲响两声。“谁?”“夫人,我。”管家的声音闷闷的从外头传来。“怎么了?”丁琛起身,下意识要去开门。“吃晚饭。”对方回道。丁琛顿住脚步,手掌握着门把没有用力,只隔着一扇门与管家道:“我没胃口吃,就不下去了。”“我给夫人端上来了。”管家一如既往关爱的声音从外头传来。丁琛不知为何有些眼眶发热,他没觉得自己有曾经乔墨几分好,可管家依旧这样待他,就像对待亲孙子似的,这样的率先考虑,好舒服。他把门把往下摁,打开了门,同时睁着亮晶晶的眸子向管家手掌看去,并期待道:“快进来吧。”“夫人,豆沙包。”嫩嫩的,还飘着热气,丁琛本来还想收敛,迎上管家亲切关爱的目光,就直接开吃了。管家没离开,他看着丁琛这段时间被喂养,却还是没胖多少的脸,认真道:“可以不下去,依你。”“嗯嗯。”“明天中午可以去外边吃饭。”丁琛将空余的指尖指向自己,惊疑道:“我可以?”南宫羽受伤可就意味着要顾忌他心情,管家还愿意让自己这个受气包外出,这得是多大的喜欢!“嗯。”“不,我不出去,我就跟南宫羽死拼好了。”丁琛边吃,边认真的嘟囔道。管家只是用关爱晚辈的眼神注视着丁琛,完全没有任何反驳的意图,也不觉得这话哪里有毛病。第二天中午。丁琛看着桌子上摆放的好几道大补汤,没有发脾气,只是坐下安静的勺饭开始吃。他知道,跟渣攻一张桌子吃饭都无法忍受的话,那以后被渣攻报复时肯定会被气到脑出血的。南宫羽坐在轮椅上,他这边时间只能呆在家中休养,不过他却是甘之如饴的。他挑一筷子茄子放到碗里,垂眸看粒粒饱满的大米饭,心里想:正好可以趁的养身子来缓和下与乔墨间的关系,争取养好伤后跟对方和好。菜色有些清淡,丁琛吃的还行,不过总被南宫羽无形中偷看,他趁机挑个时机逮住他,问,“眼睛抽了还是迷眼了,连吃饭都这么不积极。”南宫羽捏筷子的手顿住。他也算熟悉对方时不时的挑刺了,同时也意识到另一个问题,他眸子沉了沉,立即掏出手机,打字通知人将对方之前接触的人都调查一遍。丁琛可注意着他呢。在发现他在打字时,以为他在通知别人要怎么对自己动手,顿时觉得他心眼比针尖还小。但不好意思。自己手机里有保镖的联系电话哦,如果不想你小叔捡漏的话,最好就不要动多余的歪脑筋。此时碗已经下了大半,他不客气的将盘中的蜜汁鸡块和土匪鸭块挑进自己碗中,不给他留。南宫羽发完消息放下手机,见乔墨吃的满足,心底某块也塌陷下去,他扫过还剩余的荤菜,嗓音缓慢但轻缓的对他道:“这些都是你的。”无形中的存在一下子砸中丁琛,本来极好的胃口就这样腻掉了,他扒拉两口将剩下的饭吃完,同时抬头面无表情的道:“别说话,我已经饱了。”说完这话,他拿起纸巾擦过嘴后,从餐桌离开。南宫羽连饭的一半都还没吃,他看着对方,手掌一撑就像站起来,可却忘了他本人腿还伤着,因此重复着跌回轮椅,同时追问道:“你去哪?”丁琛动动耳朵,随意的说,“不关你的事。”南宫羽直接没了胃口,面对一大桌子菜有想直接掀飞的念头,又觉得自己不能再做从前那种蛮横的人,那样的他会把乔墨越推越远的。他只好眼睁睁看着对方离开。&枫叶晚自己创业,名下经营着两家画展馆,没错,就是那追求极致美好的风雅的存在。丁琛从车子上下来付完款,一脚踏进里面,周围装修还挺不错,不过由于他并不懂画,因此只是纯粹观赏它们,他边看边往最里面走。即将走近前方待客的区域时,丁琛才呼出口气,将刚刚小心翼翼的模样收回,嘴里细声嘟囔道:“怪不得枫叶晚能吸引渣攻呢,要是没有点能力的话,也撑不起全书那么多戏份啊。”此时,前方坐着个背影挺直的人。对方端着咖啡,眸子在看膝盖上的平板,他另一个手掌放在上面,偶尔还在翻看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