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衣心情愉悦地走在回云淮城的荒野小道,在某个路口,忽然止住脚步。秦月霞正站在不远处,不时咳嗽两声,柔弱的模样,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繁衣心里一紧,这秦家二小姐的心思,她是真的猜不透。“秦小姐在此地逗留,是在等小女子吗?”“繁衣姑娘,我们需要谈谈。”秦月霞走近繁衣姑娘,随后瞥了一眼许泽离去的方向,“妹夫心性淡泊,对一些事没什么概念,繁衣姑娘应该不是这样吧?”面对秦月霞的意有所指,繁衣装起了糊涂:“小女子不明白秦小姐在说什么。”“你们教坊司出来的姑娘,应该很聪明才对。”“秦小姐,有话不妨直说。”“好,将来某一天,我希望繁衣姑娘能为妹夫出手一次。”繁衣心里松了一口气,同时也叹了一口气,“这是繁衣应该做的。”出手两次,换取一首佳作的原始篇章,哪怕是楼上楼的姑娘也会愿意,更何况她。对繁衣而言,这次下云淮赚的盆满钵满。“其实,我有一件事挺好奇。”繁衣说道。秦月霞说道:“繁衣姑娘请说。”“你为何抓着许公子不放呢?”秦月霞怔了下,没有第一时间回答,看上许泽的才与为人只是一部分,还有一部分她自己也说不清。是因为姐姐,还是因为妹妹,亦或者是因为长风那孩子喜欢许泽,甚至是对方待柳儿的态度,可能都有些吧。“他是妹夫,就足够了…”繁衣在心里摇了摇头,随后出声告辞,两人便在路口分别。秦月霞回到秦府时,大家都没有入睡,仆人在忙着清理府邸中那些被破坏的地方,主人家正在大厅等待。柳儿抱着一袋银子,神色很是低落,也不知是伤心从秦夫人口中得知姑爷是坏人的消息,还是伤心对方不辞而别。秦月霞看了一眼众人,说道:“妹夫回道观待一段时间,过段时间就回来了。”“霞儿,你还叫他妹夫!”秦夫人横眉冷竖,样子看起来却不凶,毕竟是生出秦家三美的老美人,好看的人凶起来也会赏心悦目。其他人没有说话,秦长风趴在秦月娥怀里有些不知所以然,只记得正在烦小姑父,然后眼睛一黑没了知觉。秦月霞正色道:“今后,妹夫就是秦家的人,与我与姐姐待遇相同,这件事,明天就告诉下人。”秦夫人难以置信道:“你个死妮子,想做什么?想反天了不成!”秦富贵连忙道:“夫人啊,霞儿做什么肯定有道理,咱就别管了。”“不行,老娘现在还气着呢。”秦月霞走到秦长风身边,伸手摸索了会,随后拿出一张信封,接着挥手让柳儿把小少爷带走。她没有打开信封,对家人说道:“妹夫早就知道玄月珠是假的,他没有与邪修同流合污,反而帮了我们大忙。妹夫若想逃离,早就趁乱走了,又何必留下,置身危险之中,他其实在保护长风。”秦夫人道:“他分明狼子野心,想拿长风谋取利益,这样的人,娘见多了。”秦月霞懒得解释了,对亲爹说:“爹,时间不早了,带娘回屋休息吧。”“他敢,为娘不走。”一直沉默不语的秦月娥抬头,道:“娘,早点睡吧。”秦夫人顿时不吱声了,小声的哼了声,起身离开了大厅,秦富贵连忙跟了上去。待他们走后,秦月娥说道:“妹妹,一切都如你所说吗?”“姐姐,你也不相信我的判断吗?”“没有,只是长风差点出事,姐姐有些心乱。”秦月霞想到与许泽某些聊天内容,笑着看向姐姐,随后打开信封,轻声念了出来:“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一首诗念完,秦月霞把目光停留在“许平安”三字上:“原来妹夫字平安。”“嗯。”“姐姐知道。”“他刚入秦府,姐姐就问过。”秦月娥看向宣纸,问:“这诗很好,还是原始篇章,怎会在长风身上?”秦月霞道:“这是妹夫退的十车聘礼钱,有关长风的这首诗本就他写的,那两次文气洗礼,也是因为妹夫。”秦月娥惊讶,没有出声。“姐姐,梧桐山院那首佳作,也是出自妹夫之手。”秦月娥抬头,“妹夫他…原来是个大才子啊。”“姐姐其实早就怀疑了,不是吗?”“怀疑不假,可也只是怀疑罢了,如今想想,这样才符合情理。”秦月霞打趣道:“姐姐不是一直欣赏大才子吗,妹夫就挺好。”秦月娥眉头一皱,“胡说什么,那是妹夫!”秦月霞笑嘻嘻的掏出一纸婚书,“月娥与月霜,只差一字。”说着,那婚书上的霜字竟然消失,成了娥字。秦月娥见此,耳根子都红了,“妹妹,别胡闹了!”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秦月霞收起笑容,正色道:“姐姐,秦家想回京都,如今还不够,妹妹想把妹夫的心留住。”“以诚待人,自能留住。”秦月霞摇头道:“姐姐,这件事就交给你了,若是能给妹妹舔几个侄子,对秦家就是天大的好事。”说罢,秦月霞转身就走。“你给我回来,把话说清楚!”……天边亮起一抹鱼白,照亮绿意盎然的大地,饱满的露珠附在其上,各个晶莹剔透。许泽走在湿软的小道,望着前方升起的烟火,心情大好。前面就是王家村了,在村落的后山,便是玄天观。许泽踏进村头,感受到了记忆中的熟悉,原主可是在此地待了好几年,左邻右坊,都是门清。咯吱一声…村落最气派的一间土胚房的门开了,从里走出一拎着篮筐,看着像大姑娘的妇人。她胸围非常丰满,每走一步,都要上下跳那么两下。许泽望着妇人,神色有些尴尬。根据记忆得知,这妇人是师尊郝大善心心念的女人,最后嫁给了驼背村长王麻子,与原主时常暧昧不清。无论郝大善还是原主,都喜称呼妇人为寡妇,即便人家现在有了男人。按照郝大善的话说,寡妇这个称呼叫多了,那王麻子早晚一命呜呼,师徒就能两不费吹灰之力收了对方。此时。那妇人瞧见了许泽,怔怔的站在原地,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见,随后终于确定,脸上刹那间呈现十分惊喜的神色:“许哥儿,你可算回来了,想死人家了。”许泽回以牵强的微笑:“婶婶,别来无恙。”喜欢我一个邪修,怎就成了儒家大佬?()我一个邪修,怎就成了儒家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