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伯阳的手抬起又放下。愤恨地咬着牙瞪了苏白芷。
“怎么?赵世子对女人动手也不是第一次了。还讲求什么风度吗?”
赵伯阳眼里能喷火,天晓得他是不是脑袋被驴踢了,竟然有那么片刻的时间,觉得对她下不了狠手。他黑着脸,愤愤道:“你就不能少说两句吗?”
苏白芷简直就要疯了,她有些不敢置信,绕着圈圈,把赵伯阳看了一圈,怎么看也不觉得眼前这人是别人假冒的。“啧啧,那就奇怪了,既然不是别人冒充的,那肯定就是脑子被门夹坏了。”
苏白芷啧啧有声地评论,听在赵伯阳的耳朵里可就不是那么好受的了。但他却出奇的安静。这让等着赵伯阳一蹦三跳气得发疯的苏白芷很是无趣地咂咂嘴。
“算了……不好玩儿。”苏白芷咂咂嘴,开门见山道:“无事不登三宝殿,能劳烦韩国公世子爷特意走一趟苏府来见我,想来也不是来叙旧的。你有什么事,说吧。”
赵伯阳玉面上少有的羞色,“苏白芷,你以为你是神算子啊。本世子还真就是来叙旧的!”
苏白芷上上下下扫了赵伯阳一眼,挑着眉头:“如此,世子爷请回。”谁和你有旧叙?和你有仇还差不多。
她当然看得出赵伯阳这是死鸭子嘴硬要面子,愣是不承认。都不用他明着说,自己个儿还能不明白他今日来此的目的吗?
赵伯阳愤愤看着那瘦削的背影铁了秤砣心,说走就走,一点儿颜面也不留。狠狠一跺脚,暗骂道:小贱人,等本世子过了眼前难关,有你好受的。
一咬牙,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日受的的屈辱,总有一天十倍百倍地加诸你身!
“苏白芷!你别走!”
“有事?”
赵伯阳对上苏白芷似笑非笑的眼,顿时一股子无名火积攒在肚子中,发又发不出,难受的紧。
只得喘着粗气,呼哧呼哧地说:“那……账簿有没有问题?”
“哪个账簿?”
等苏白芷问出这话,赵伯阳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哪个账簿?她问他哪个账簿?哪个账簿她不懂吗!
“就是你呈现给陛下的账簿!”眼底阴暗遍生,粗着嗓子恨不得吞了苏白芷。
“哦哦,那个啊……咦?赵世子不是大言不惭说只要再给你三天时间,就可以查出问题来吗?有没有问题你来问我干嘛?自己回去查呗。”
赵伯阳的脸顿时就更阴沉了,一把拽过苏白芷的手臂,“你别以为可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账簿在我手中的时候,我可是从后往前,全都粗粗看过一遍的。”
苏白芷听出话中不寻常来,挑了挑眉,扫了对面脸色阴沉的男子一眼:“所以呢?这关我什么事?”
“你别告诉我,你没看过洪武三十年秋的账簿!”赵伯阳说完之后,仿佛狠狠出了一口恶气,趾高气昂地扬着下巴对人……哼哼,怎样?说的够明白了吧。小贱人,看你还怕不怕。
“哦……那个啊,赵世子难道不知道松涛苑走水的事儿?”言下之意是,账簿都烧成灰灰了,你就算看到那朱砂红的印章,还能抓着不放?有本事你去告御状去啊,你看皇帝老儿相不相信你空口白话。
“苏白芷,你别和我装傻。松涛苑怎么会莫名其妙起火?……哼哼,真正的账簿早就被掉包了吧。你也是聪明,知道你爹是要被当做冤大头栽赃陷害了,干脆把那本账簿掉包了吧?我是不知道你是怎样做到的。但这点小把戏我还看的清。”
“那又怎样?不知道赵世子有没有听说我回宫的马车还莫名其妙遭了匪,被烧个精光呢?”切,就算你猜到了开头,你能猜到结尾吗?
也真是大笑话,要是连你赵伯阳都能猜到我做了什么,那我苏白芷也就不用混了。
赵伯阳赫然张大了眼,惊叫起:“你把真正的洪武三十年的账簿藏在马车里?就是那个被烧个精光的马车?”……怎么可能?她怎么这么大胆?她就算准了回程的路上会遇上土匪?
“要是没有遇到土匪,那这正的账簿不就到了陛下的手中了吗?你不怕你父亲背黑锅?”
苏白芷就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他:“你傻了吧?我能仿造一本假账簿,就能仿造两本、三本假账簿。我怎么可能把证据留到那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