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涟真是阴魂不散。
搞清楚状况的林惊秋不耐烦地坐起了身,挠了挠乱糟糟地头发,嘟嘟囔囔道:“都睡马厩了小侯爷还不满意,要不直接一刀把我们砍了得了。”
都来睡马厩了,大半夜的,还能去哪里睡。
林书宁拉了拉她的袖子,让她少说两句。
林家人被赶到了驿栈外面供人歇脚的草棚子里。
草棚子四面漏风,那小风一吹,林惊秋被冻到牙齿咯吱咯吱打起了架,心里的怨气就更重了。
既然她不好过,那就谁都别想好过。
曹正给林家父子重新戴上了镣铐,嘴里骂骂咧咧没个干净,无非就是抱怨林家一群倒霉蛋,连累他们也要出来挨冻。
林惊秋此时心情十分不美妙,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
“好你个贱丫头,你还敢瞪我!”
曹正今天被恭维惯了,一时接受不了白天还对他嬉皮笑脸的小姑娘此时的嫌弃。
“你才贱,你个狗男人,吃我喝我还拿我的银子,刚才驿栈退我们的房钱被你拿了吧,你还不给我们找床铺盖垫垫,你是想要冻死我们,要早些回去交差是不是啊!”
林惊秋跳了起来,叉着腰昂着头怒视着曹正。
曹正抬手要打,下体猛地一痛。
惨叫一声:“哎呦。”
林惊秋收回撩阴腿,呲着牙说道:“曹贼,你可要想清楚,我爹是落魄了,但我爹的门生顾旧多得很,你要动手之前先想想后果。”
曹正双腿绞在一起,疼得表情都扭曲了。
“本姑娘和你说几句好话,还真当本姑娘好欺负不成?”
林惊秋又上去补了一脚,直接把曹正踹翻了。
曹正哎呦哎呦叫唤个不停,手指颤抖地指着趾高气扬的林惊秋,咬着牙对身后站着的林三平和刘喜说道:“打,打死那个贱丫头。”
林三平和刘喜对望一眼,上前一人架着曹正的一只胳膊把他往驿站里拖。
嘴里劝道:“曹哥,你和一个小丫头计较什么。”
“就是就是,她还小不懂事,咱们当大人就让一让她,天不早了,曹哥就早些去睡吧。”
说着说着,三人消失在驿站里。
林家几人完全被林惊奇突如其来的骚操作给镇在当场,完全不懂得她的转变是为了什么。
被无端从睡梦中的吵醒的愤怒?
林一川替她拿掉头上插着的干草。
“姑娘家还是文静点好。”
刚才她踢曹正的那脚撩阴腿,他也感觉下体一阵酸爽。
咳,物伤其类,物伤其类罢了。
林惊秋扒拉扒拉脑袋,哆哆嗦嗦说道:“不行,文静点就被人欺负死了。”
他爹,一两榜进士出身的学士,为官两袖清风,一身正气,在户部尚书一位上七载有余,没有贪过国家一两银子。
她娘,名门出身,自小读书习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京都贵女典范,被人气到吐血也只会说一句"欺人太甚。"
林一川更不用说,自小就是个书呆子,说话都需要咬文嚼字,这种人你让他发疯?那还不如直接给他屁眼子一刀,他叫得能疯一点。
林书宁……这姐现在还一脸懵的瞅着她呢。
林惊秋很想仰天长叹,这一家子就算在流放路上有人照应着,恐怕还没到流沙岛就要嗝屁吧。
“我肚子有点痛,去后面方便一下。”
“怎么了,是不是吃坏肚子了?”
林母赶忙上前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