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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页(第1页)

晏司臣于是很艰难地、一点一点地转过身来,与霍止额头相抵。他的嗓音放得很轻:“蒋处给我发消息了。”

霍止啧了一声:“三更半夜的准没好事。”

“是了。他说ichael可能会被遣送回国。”

“勃拉姆斯的那几个长老都是坚定右翼,只有ichael和gabriel是亲民主党派,民主党想保他也是理所应当的事。”霍止并没有太惊讶,“蒋东林没告诉你上头这么做的原因?”

“大使馆在和外交部洽谈。双边引渡条约最迟明年就会签,中南海不想闹得太难看。”晏司臣疲惫地阖上眼睛,“我以为他这次一定会死在我手里……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你这人做事惯爱逞强,早在小勐拉的时候我就发现了。”霍止调侃道:“小晏组长,你说是不是?”他的语调格外轻易,仿佛只是在谈论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小事,甚至没有埋怨晏司臣的意思。晏司臣的心于是慢慢地安定下来,平生以来第一次问:“那你说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还不简单?”霍止等到这一句,彷佛孔雀开屏,迫不及待地为晏司臣指点迷津:“上头要咱们交人,咱们就完好无损地交人,出境之后生死不论。”

晏司臣瞬间了然于心:“我倒是忘了你和雷德梅尼家的交情不浅。”

“昨儿个就打过招呼了。”霍止点头承认,紧接着补充了一句:“但我没有让ryan解决。”

“你信不过他?”

霍止失笑道:“不至于。”他想了想,似乎怕吓着晏司臣,慢慢地说:“我会让ichael死在你手里。你只管动手,其余的不必担心。”

与他十指相扣在被窝里的手蓦地一松,像是想逃走,却被霍止用力握住。晏司臣声线飘忽:“霍止,我恨他并不是出于什么道貌岸然的国家大义,更多的是私人原因。”

霍止将晏司臣湿冷的掌心重新捂热,俯首亲吻他眉心的折痕:“我知道。”

正是因为知道你赤诚而坦荡的人生中唯一的私心是为我,我才无论如何也要成全这份执着。

他信誓旦旦:“我会安排好的。”

晏司臣忍不住闷笑出声:“什么都能安排好?”

“什么都能安排好。”霍止重复一遍。

晏司臣心口犹如卸下千斤担,终于展眉,他缓缓地舒出一口气来,蹭进霍止肩窝处枕着,含含糊糊地厮磨道:“听蒋处的意思,国安高层怕汤凤年的事闹到台面上不好看,想息事宁人,未必肯保我。”

霍止的手臂揽在他腰上,闻言也不在意,“你别太小瞧他,如今汜渚两地皆姓蒋,天高皇帝远的,谁能左右得了?退一万步讲,还有我呢。”

“万一真到那时候……”晏司臣半梦半醒地,说了上半句就没下文,霍止垂目凝望他恬淡的眼眉,顺着他的话继续往下说去:“真到那时候,我自然要带你跑。咱们随便去一个热带小岛度过余生,只有你我,后半辈子谁也不见了,你说好不好?”明知是玩笑话,霍止却忽然很想要一个答案。他不确定地问:“你跟我走么?”

晏司臣窝在霍止怀中,他倦意愈渐浓厚,几乎下一秒就要睡过去,只勉强听清霍止字字迟疑的上扬尾音,残存的意识令晏司臣还能从喉腔里发出一个单音节,他昏昏沉沉地想,这算什么问题?不与你在一起,我又能去哪里呢?

霍渊时到平城的第二天,省督查组便马不停蹄地赶过来。谢闵提前听到风声,便与燕川特意去了一趟,不巧正赶上省督导在楼下发飙。这些天里谢家的保镖什么阵仗没见过,除非谢闵点头允肯,否则任凭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踏进医院半步。有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省督导早就听闻是平城谢家把晏司臣藏了起来,从前没有十足把握不敢贸然交锋,如今ichael已然清醒,三言两语便将晏司臣钉死在案子里,他星夜兼程,一刻都不敢耽搁,生怕国安先他一步将人抢走,却不曾想这一纸公文还不如谢家太子爷一句话好使。

省督导万万没想到谢家敢嚣张至此,他走得急,身随不过人,对上十几个谢家保镖可以说是毫无胜算。正僵持间,院里驶进一辆银白大g,直愣愣地停在他身后,省督导扭头望去,只见驾驶位的车门被从内推开,一左一右走出两个年轻男人,穿着打扮十分相似,显然是谢家的两位少爷。他不愿同谢家交恶,因而忍气吞声,皮笑肉不笑道:“谢大公子,我奉行前来逮捕嫌犯,您这是什么意思?”

被他问住的那个先是一怔,随即不耐烦地说:“你认错人了。”从他身旁扬长而去。省督导脸上青白交加,还是谢闵主动开口,直言弟弟年轻气盛。省督导被气得几欲吐血,险些将逮捕令扔到他身上,谢闵看罢,自然而然地说:“范处既是秉公办事,我们谢家自然要配合的。”

听他言称范处,范玉楼心知谢闵已经摸过他的身家底细了,只是现在顾不上这些,满腔心思都惦记着赶紧把晏司臣攥进自己手里,一叠声要谢闵带路,谁料真教他见到人了反而原地傻眼——

这病房本是极宽敞,现下满屋子或坐或立,一尊佛比一尊高,竟然无端端地显得拥挤。霍家老二老三不必提,都是打过照面的了;方才那眼高于顶的谢家小少爷也在,正拿一双眼睛冷冷地睨着他,旁边还抱臂站着一个更加盛气凌人的,倒是没见过;再往床边一瞧,那慈眉善目的不是蒋东林还能是哪个?省督导心中一惊,与霍止交谈的男人也在此时转过身来,他半边臂膀都裹着石膏,因而病号服只是虚虚披着——周野迟挑了挑眉,先于众人问出声来:“大清早的,有何贵干?”范玉楼头晕目眩,怔怔地反应半天,不敢相信周野迟也会掺和进来——难道周潜江和省厅斗法还有这样一层缘故?

见他不答,谢闵于是慢条斯理道:“范处来逮捕嫌犯。”

蒋东林把削好的梨塞到晏司臣手上,闻言作诧异状:“什么嫌犯?”

行将至此,范玉楼咬牙从怀里摸出逮捕公文递上去,低声说:“案子闹得太大,又牵涉到公职人员,省厅怕影响不好,一再督促我尽快将……缉拿归案,我也是秉公办事。”

蒋东林连忙接过来,边看边应道:“唔,省厅要问话,我们肯定听从指示。只是小晏儿现在的身体状况你也看到了。”他将逮捕公文对折、放到桌上用果盘压住,很是无奈地朝范玉楼笑了笑:“我体谅你有难处,但我这徒弟才在刀山火海里走过一遭,脆得连花瓶儿都不如,确实是经不住折腾,不如等他休养几天再……”

“这怎么能行?”范玉楼打断他的话,“至迟四十八小时必须缉拿归案,蒋处长,你我也算同行,你、你应该明白的呀!”

“正因为是同行,我才要劝你不要乱了章法。”蒋东林连声安抚,解释道:“当年这几个孩子名义上是转职去市局,实则是借调,故而上周我便将他们的档案都调了回来。”盛楚闻言恍然大悟——省厅管得了市局,却无权过问国安——前段时间周礼天天两地奔波,想必是在忙这事,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范玉楼没想到蒋东林直接来了一招釜底抽薪,登时哑口无言,蒋东林对他愈渐青灰的脸色熟视无睹,语气也冷淡下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省厅想打什么如意算盘。烦请你帮我带句话给陈立彰,如果他再死咬着我的人不放,未必不是下一个董成辉。”

范玉楼彻底惊呆了,“你把董局怎么了?”

“看来你的消息不太灵通,”霍止嘲讽道:“昨天夜里董成辉就被纪检委带走调查了。范处长神通广大,连逮捕令都能搞到手,这么大的事,竟没人告诉你么?”

省厅办公室的座机响铃时,霍行鸾手边的玉瓷茶具中雾气蒸腾。渚宁正值寒流,霍行鸾连手套都没有摘,只是朝陈立彰微微一笑:“临近年关,你公务繁多,不必送了。”许是室内暖风太足,陈立彰额角有细密汗水顺着太阳穴滑过,他不动声色地用纸巾拭去,然后按掉座机,起身笑道:“怎会忙得连说两句话的功夫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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