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上法庭,更多的也只是社会舆论上的效果。
薛深站在电梯厢的角落里,在看王婉容发来的消息。
他一抬头。
就发现褚冷凝正盯着他的手机屏幕,脸色有些变了。
“褚教授,你认识她?”褚冷凝不是心里藏不住事的人,和耿直到不知委婉为何物的姚凤鸣相比,褚冷凝是个心思细腻、很擅长掩饰自己情绪的人,如果不是遇到了什么大事,她是不会当场失态,甚至是变了脸色的。
褚冷凝冷哼一声,带着细纹的眼角浮出淡淡的厌恶和不屑,毫不掩饰,“能不认识吗?”
“……”
“她是我的学生。”
“哦,学生啊。”那怎么跟情敌一样。
“因为她,我和凤鸣差点离婚。”
“……?”薛深眼底浮现出一抹恰到好处的诧异,脑子里一下就想到欧阳律师跟他说的话。
“她是我带的第一届博士生,博士毕业那年,被我撞到她纠缠我丈夫,我丈夫还护着她,放弃了我,我就拒绝了在她的毕业论文上签字,就这样。”褚冷凝的声音里已经带了冷意,看薛深的眼神也有些复杂,“所以,我很好奇,为什么薛律师会认识她这种……”不三不四的女人。
褚冷凝的话没说完,但是话里话外的嘲讽与鄙夷,薛深已经明白了。
“您丈夫是我的当事人,王女士可能是我未来的当事人。律师也是人,也要赚钱。”所以他和王婉容只是工作上的关系,你褚冷凝和王婉容之间有什么私人恩怨,也不要把火烧到我这里。
褚冷凝没再说什么,把薛深送到医院门口就转身折回去了。
薛深出了医院,去停车场提车时,经过一片草坪。草坪旁边有个大爷推着个除草机,除完了草,美滋滋地点上了一根烟,“给地球剪了个头,收多少钱合适呢?”
薛深路过,随口接了句:“哪有剪一半就收费的?你倒是剪完了整个地球的头,再要钱啊。”
还剪头发的钱?
地球:这房租的事你是一点都不提啊。
“小伙子,刚刚陪你从医院出来的女人,是你什么人啊?你妈妈么?”大爷坐在除草机旁边,问了一句。
薛深摇摇头:“不是,工作上认识的人。”他们这职业能认识不少人,他两个工作微信,一个好友已经满了,另一个也加了两千多好友。
大爷吐出一个烟圈,“这人看着像个董事长高官家的太太似的,架子不小,但是和她老公还挺甜蜜的啊。前几天我还在医院门口看到她和她老公了。”
“她老公?”可是姚凤鸣因为盗窃辐射性物质,从刑事拘留到逮捕,再到被判刑,已经在看守所里待了小半年了,根本不可能出来,更不可能出现在医院附近,“你确定是她和她老公?”
“对啊,我亲眼看到的,你还不信我老头子说的话,觉得我人老了不中用了是不是?”老大爷特别生气,磕了磕烟灰,说道:“大半夜的,我和保安队长在保安室里聊天,我喝了点酒,出去上厕所的时候,就看到那个像董事长太太一样的阔太太,和一个男人在接吻,给我看得老脸都红了。”
薛深眯了眯眸子。
褚冷凝说姚凤鸣出轨。
老大爷说褚冷凝出轨。
谁在说谎?
谁说的是真的?
出轨的到底是谁?
这和姚凤鸣的死刑案,又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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