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能证明我老师真的无罪,我一定知无不言。”张帅温和地笑笑,有一种渗入骨血的儒雅。
薛深拿出来一张巴掌大的硬纸,这小纸片,是姚凤鸣那场导致十一个人死亡的讲座的门票,“这门票上写着,讲座的主谈人是姚教授,讲座与谈人是你,张帅张研究员。当天的讲座开始前姚教授临时有事去了趟研究所,回来的时候刚好穿了防辐射服,所以没事。那么张研究员,你为什么安然无恙??”
薛深问过海洋大学的校领导。
讲座在礼堂举办。
姚凤鸣和张帅,一个是主谈人,一个是与谈人。
两人一左一右地坐在礼堂的高台之上,距离不超过两米。
张帅又没有穿防辐射服。
甚至毫无保护措施。
那些坐在高台之下十米开外的学生,都无一幸免。
张帅,为什么没事?
“因为我老师原本只邀请了十几个教授和专家学者,想办一场研讨会。后来,研讨会还有三天要开始的时候,老师临时改了主意,让我和海洋大学的校方联系,改成万人讲座。因为是临时开的讲座,仅能容纳一万人的礼堂,到了足足一万五千多人,我只能和其他几个研究员去外面维持秩序。”薛深的问题,警方侦查姚凤鸣案时,就问过他,他也是这么对警察说的。
薛深:“案发当天,你在哪里?”
“我和海洋大学的副校长一直在一起,聊了些海洋工程领域的专业问题。”张帅几乎不需要思考,对薛深所有的问题,他都是秒答。他目光清澈,让人无法判断出他是不是真的有问题,但至少看起来光明磊落。
“水果来了,我淋了点蜂蜜,你们俩吃点。”褚冷凝端着两盘水果出来,水果摆盘很精致。
薛深止住了嘴边的话,朝褚冷凝颔首道谢后,不经意地看了一眼张帅的头顶。
张帅头顶的蓝色数字是:532350000元。
五个亿。
零头都有三千多万,比薛深卡里的存款总额还要翻出一倍了。
薛深倒抽了口凉气。
他知道张帅有钱。
但是,他没想到张帅可以有钱到这种程度。
他哪里来的这么多的钱?
张帅是研究所的二级研究员,不算研发出新发明新设备的奖金,他一个月的工资和各项福利待遇加到一起,也就不到十万块。
五个亿,他得攒多少年?
薛深也没多问,跟着吃了几块水果,就告辞走人了。
“薛律师,我送你。”褚冷凝主动站起身,跟着薛深出了门。
人家很突然地把称呼从小薛改成了薛律师,薛深也不会上杆子拿热脸贴冷屁股,“麻烦褚教授了。”进电梯时,薛深裤子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下。
是王婉容发过来的消息,“薛律师,我有个名誉侵权的案子,你有没有兴趣接?律师费不是问题,能不能胜诉也无妨。我只有一个条件,必须得是你本人代理这个案子。”
名誉侵权?
能不能胜诉也无妨?
“……”薛深满脸诧异,他还是头一次见到,当事人提这种要求的。
不过,看到是名誉侵权的案子,薛深隐隐明白了什么。
名誉侵权的案子,根本要不到什么大额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