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点。”柏原朔指出:“你们俩都看过那个人走路的监控,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吗?”
百田胜久皱眉:“什么?”
“他垫了鞋跟。”
监控视频不够清晰,百田胜久和伊达航都没有注意过这一点。
“内山进虽然死了,但他手上的把柄显然并没有失效,苍木家直到现在都还在找那份‘证据’。”柏原朔双手插兜,站在酒吧中央,眼里仿佛重现了当时的场景:“内山恭子就是用这个理由把他叫到了这里。”
伊达航沉吟了一下,说道:“恕我直言,前辈,内山恭子并没有能力制服苍木翔,若路口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她也没有能力把尸体运到那里。”
内山恭子只是一个被圈养多年、真正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让她杀死一个一米七多的壮年男子,实在是强人所难。
“确实。”柏原朔肯定了他的说法,然后道:“所以这其中有一个我们都忽视了的人”
“那个调换了监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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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呢?”
苍木翔坐在内山恭子对面,神色不耐道。
有服务员来问他想要喝点什么,苍木翔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服务生随便上一杯。他看着对面的内山恭子,突然冷笑:“怎么,你也想和你那个死了的老公一样,来威胁我?”
内山恭子垂着眼,似乎不敢抬眼看他,声音也很小:“我只是想问一下……”
服务生在这时恰好在苍木翔面前,苍木翔下意识端起来喝了一口,清爽的口感让他略微舒眉,多了一点耐心:“问什么?”
内山恭子微微抬眸:“进先生,他、他真的是猝死吗?虽然他身体确实不太好,可是……”
她不敢仔细看内山进的尸体,虽然医生说内山进是猝死,但苍木家拦着她不让她报警,总让她心存疑虑。
苍木翔突然嗤笑了一声。
“怎么,赔偿都收了,现在又想要查清真相了?”苍木翔眼露轻蔑:“果然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种人,真是一样贪心。”
内山恭子的手抓紧了自己的衣服。
苍木翔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随后将杯子重重地放在桌子上:“我劝你别耍花样,赶紧把证据给我,不然下一次敲你家门的可能就不是香澄,而是陌生男人了。”
碎发挡住了内山恭子的神情,她一时没有动作。苍木翔环顾了一下四周,周围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正当他考虑要不要采取一些其他手段的时候,忽然感觉呼吸有点困难。
苍木翔微微皱眉,他抚了抚自己的心口,又看了内山恭子一眼,站起了身:“你先好好想想,我希望等我回来的时候你已经把东西摆在我面前了。”
不止胸口憋闷,就连头都有些发晕。苍木翔不再停留,快速地走向了洗手间。
他并没有往内山恭子会给他下药这方面想,因为他笃定这个女人不敢这么做。苍木翔打开水龙头,觉得自己今天大概是吃药的时候没有注意,多吃或少吃了一些。
他没有注意到身后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一个身影。
内山恭子又在座位上坐了一会儿,然后她慢慢地站起身,穿好搭在椅子背上的大衣,扣上了渔夫帽,离开了酒吧。
在门口,与绿眸男人即将擦肩而过的时候,她的脚步突然一挪,不偏不倚地正好撞上了他。
柏原朔被她撞得往后退了一步,不由得微微转过头,看向那个匆匆离去的背影。
他扫了一眼那人的鞋跟,没太在意,转身进了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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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问题。”伊达航道:“酒吧内的监控从头到尾就没拍到过内山恭子,她是怎么躲过门口和店内的监控的?”
“这个啊,这个我早就提醒过老板,只不过他一直没放在心上。”柏原朔走到一张桌子前,拉开里侧的椅子坐下,这里是墙的拐角,刚好能挡住上方的监控。
“至于大门的监控,那就更简单了。”柏原朔歪了歪头,示意两人看向客人禁止入内的标识:“走员工通道不就好了。”
伊达航眼眸微沉:“有人带她进来的。”
“而且老板每周都会在这个时间点出门给我送便当,相当规律。”柏原朔道:“所以想要堵到我也不是什么难事。”
当时老板给他打电话的原话是:“小朔,我这边突然来了个大单子,实在没时间给你送饭了,要不你自己过来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