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洇奇怪:“怎么了?”
明秋踮起脚尖,将容洇脖子上那一截高高的衣领往下拉了拉。
昨夜褚南川在她脖子上留下来的痕迹淡了许多,只要不凑近看,基本上看不出来。
但容洇总觉别扭,从长宁殿出来时还是又换上了一件高领的裙裳。
此时那领子被明秋一拉开,露出了她脖子上头冒出来的一点接着一点的红疹子。
密密麻麻,连成了小小的一团。
明秋着急:“姑娘您碰姜了?”
可、可是方才在御膳房里,她全程都在看着,那姜都是御膳房的厨子一手操弄的,她没敢让姑娘沾上一星半点,姑娘怎么还会长疹子呢?
容洇想到了她方才在殿里喝的那一口醒酒汤。
她心里有分寸,刚刚只是轻轻地抿了一小口,喝进去的醒酒汤并没有多少。
只是她没想到那醒酒汤会发作得这么快。
难怪方才在殿里,她会觉得浑身软绵绵的没了力气。
她还以为只是单纯因为褚南川……
没想到还有那口醒酒汤的缘故……
“没事,箱子里不是还有从容府带过来的药,煎上一幅,喝了就好了。”
容洇碰不得姜,这是她打从娘胎里出来身体就带上的毛病。
一碰到姜,她身上就会浑身发痒,长红疹子。
最严重的有一次,她直接晕了过去。
不过那是她吃了整整一大块姜的缘故。
只要控制好接触姜的分量和时间,她身上的症状并不会太严重,有时候甚至都不用吃药,躺在床上休息一会,过上一个两个时辰,身上的红疹就会自行消退了。
今夜的醒酒汤她喝得也不多,想来症状应也不会太过严重。
回到长宁殿。
明秋着急,来不及歇一歇,就马不停蹄地去箱笼里将从容府带过来的药找出来。
循着方才王德全带着去御膳房的那条路,张罗着让里面的厨子熬好药,又马不停蹄地将药端了过来。
容洇趁热将药给喝下,洗脸漱口,换好寝衣,直接就睡下了。
只是没想到,这一次,身上起的那一片红疹却并没有如容洇所料那般很快好转。
反而还有愈来愈严重的趋势。
容洇在睡梦中都禁不住浑身的痒意,一直翻来覆去,指尖不住挠着脖子上的红疹。
守在脚榻上的明秋半梦半醒,听到床上传来的窸窣动静,连忙揉了揉眼,开口问一声:“姑娘,怎么了,可是身上不舒服?”
等了好一会儿,却都没有听见容洇的声音。
明秋心里一咯噔,连忙从脚榻上起来,急匆匆穿好鞋,掌过一旁的小灯台,掀开落地的床幔,探头去察看容洇的情况。
宽阔的象牙龙床上,容洇身上紧紧裹着那张单薄衾被,蜷缩在了床榻最里侧的角落上。
额上不住洇出来的汗水已将她额前和耳际的鬓发全部打湿。
容洇面色潮红,唇上却是一点血色都没有的苍白。
明秋伸手去探容洇额头,刚一碰到,指尖便被烫得一缩,连忙摇着她肩膀要将人叫醒:“姑娘,姑娘,您醒醒……”
接连叫了好几声,床上的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