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一声。
长腿从浴池迈出,水珠顺着他腿上的肌肉线条往下滑落,浴池旁的金砖被淌成淋漓的一片。
携带着满身的潮意,褚南川从浴间里出来。
绕过屏风到了内殿,正好看到了倚在小榻上的容洇。
她在等他。
撑着脑袋,人却睡着了。
双目闭上,眼睫浓密卷翘,在白皙的肌肤上映出两道美妙的弧影。
她双手支在下颚上,努力支撑着,脑袋却还是不住往下掉。
就像她到长宁殿里的第一夜一样。
褚南川驻足,看了好一会儿。
上前,敲了敲桌面,将人叫醒:“到床上去睡。”
“嗯?”
刚从梦中醒来的容洇还有点迷糊,咕哝着应了声,趿拉着鞋到了床边。
刚要上床,突然想到褚南川还要去乾政殿,忙回头,不甚熟练地冲褚南川福了福身:“夜深了,殿下去乾政殿的路上记得小心些。”
褚南川欲出去的步子一顿。
他今夜,本来确实是打算要回乾政殿去的。
只是……
褚南川瞥一眼站在床边的女郎:“是谁同你说,孤今夜要去乾政殿的?”
容洇被问得一愣。
下意识直起了身子。
没、没有人和她说……
他不是一直都去乾政殿过夜,哪里还需要人说……
“那……殿下今夜不去乾政殿吗?”
褚南川看她一眼:“不去。”
原来他今夜要留下来。
怪不得刚刚突然那么问她。
容洇本脱下的鞋又默默穿好。
长宁殿里只有一张床,褚南川如果要留下来过夜,自然是要睡在床上的。
容洇掀开床帏,刚打算收拾床上自己的衾被去找一个小榻睡一夜。
身后,男人朝她走了过来,语气不容拒绝:“上去。”
“可是……”
褚南川看一眼她手上收拾到一半的衾被,嗤一声:“怎么,这便是容姑娘身为一个暖床婢的自觉?”
容洇手一顿。
默然上了榻。
拿过一旁的衾被裹在身上,缩到了床榻最里侧的角落里。
男人跟在她身后,大掌掀开垂坠落地的床帐。
熄灯、上床。
躺到了她身畔。
容洇甚至能直接感受到旁边的床板都跟着往下陷了陷。
褚南川身高腿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