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刚刚不小心碰到了什么之后,面色一赧。
“……不是,奴婢只是一直找不到搭扣在哪儿……”
“你嫁入东宫之前,宫里没派嬷嬷去教你?”
“……奴婢没学。”
宫里派去容府的那几个嬷嬷确实每天都在勤勤恳恳地教导着容洇入了东宫之后该如何服侍太子。
只容洇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也不知是不是容洇的错觉。
总觉得说完这句话后,褚南川的面色似乎莫名舒缓了几分。
但也仅是短短的一瞬。
男人大掌扣着她手腕,带着她缓缓往腰侧寻去。
“蹀躞的搭扣在这儿。”
容洇照着他说的往旁边一摸,指尖果真摸到一个凸起。
一按下去,只听“嗒”一声,蹀躞顺利解开。
玉制的蹀躞通体纯净,玉质通透,碰上时触感温凉。
容洇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将那根玉蹀躞整齐摆在了屏风旁的置物小案上。
再回身,继续帮男人脱下外袍。
褚南川身高腿长,容洇站在他面前,身量堪堪只至他肩,替他脱下外袍时很有些吃力。
偏褚南川站得笔直,像根木头似的一动不动。
容洇不敢叫他弯腰,只踮起脚尖,努力解开他外袍的衣领。
两人间的距离被拉近。
褚南川一低头,便对上女郎一张唇红齿白的面庞。
有若有若无的淡淡冷香自她身上传出来。
熟悉得令人致命。
褚南川眸心暗了一瞬。
容洇并没有注意到他的视线。
她正一心一意地替他解着外袍。
外袍顺利解下,她怀里抱着他衣物,一件一件挂上了屏风旁的红楠木架子上。
再一转过身,褚南川已大步迈向浴间去了。
浴间里水声粼粼。
褚南川闭着眼睛。
双手搭在浴池边沿,微微仰着头,半倚靠在池壁上。
是一个闭目养神的悠闲姿态,阖该平心静气才是。
但是男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浑身浸在热水里,体内燥意反而越来越盛。
睁开眼往下一瞥,蓦地一沉。
长指按了按疲惫的眉心。
他抬手,直接关掉了出热汤的龙头。
浴池内的水渐又冷了下来。
直至身上彻底平静。
褚南川方才从浴池里出来。